沉偌孜离开了。 前一晚两人彻夜缠绵,第二天,她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离开了这幢房子。 睿渊浑浑噩噩呆在自己的出租屋里,胡子邋遢,不理会任何人。 andy找到他的时候,他躺在满是啤酒空罐子的沙发里,两眼无神,直愣愣盯着天花板。 “睿总……” 他躺在那,像极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尸首,一动不动。好几天未合眼,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被褶皱丢弃掉的干抹布。 “睿总。” andy不死心又喊了他一声,见他始终无动于衷,忍不住说道,“沉小姐的婚期,就在下周。” “下周……” 他声线嘶哑,缓缓开口,“她要结婚了……跟别人结婚……” 看着平日里雷厉风行的老板此时一脸衰败,andy有些于心不忍,她没敢告诉他,下午顾文清带着人亲自送来了请帖,甚至还特意表明,希望婚礼当天,睿渊能作为伴郎的身份出席。 别说当事人,她作为旁观者都觉得这次顾文清真的不近人情。 睿渊扶着沙发的靠垫坐起身来,双眼里布满了血丝, 人与人之间,如果有长久舒适的关系,靠的是共性和吸引,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靠一昧的爱意和感慨。 转眼就到了结婚的日子。 房间里的装饰是前一晚酒店布置好的,沉偌孜甚至没有亲临现场,只不过一早上就被化妆师带着过来梳妆打扮,此刻她穿着秀禾的婚服,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结婚了。 接亲的队伍并不长,没有大排长龙的敲锣打鼓,只有寥寥几辆车子。沉偌孜甚至连伴娘都没有安排。 没有人堵门,顾文清进门进得很顺利,他轻扣着房门,温声细语,“我可以进来吗?” “门没锁。” 沉偌孜坐在床上,木讷地盯着地板,直至顾文清开门进来,她才缓缓抬头,扯了一个不算太难看的笑容。 跟着新郎进来的跟拍摄影师,开着玩笑,“新娘,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开心点。” 开心。 她是很开心。 当年,她跟徐雅曾打赌,一定会在25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如果输了,就给对方做两个月的无条件跑腿。 今年,她正好24岁。 顾文清从另一个人手里接过捧花,在她面前单膝跪下,递上一个沉甸甸的红包,“时和年丰,蒹葭伊人。” 她默默笑着,看着手里厚重的红包,喃喃自语,“借你吉言,顾先生。” 你是我们的贵人。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睿渊红着眼站在小黑屋里可怜巴巴的样子,就算是这般落魄,他周身依旧气场强大而摄人,令人窒息。 只是他冷峻的面色有些苍白,带着些许病态。 他默默开口,含着眼泪叫她姐姐。 即使这样。 他们还是被延误到现在。 “还叫顾先生?” 见她失神,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