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眼神在两人之间回转,很有眼色地端了盆下去,替他们掩上了门。 只剩他们两个人了,雪衣才下了榻,未穿罗袜,一步步走向外间。 仅仅是走了几步路,一活动开,她浑身的燥意又蔓延了开。 她咬住下唇,弯身跟他行礼:“今日之事多谢二表哥了。” “好了?” 崔珩掀了掀眼皮,抬头看向她。 但眼神落到她又开始氤着水汽的眼睛上,不用问,这话已有答案了。 像崔五那种惯常眠花宿柳,和三教九流的人厮混在一起的纨绔子,给她下的药怎可能这么轻易就解了? 以他的性子,这药恐怕不交.合一场绝不能解。 果然,雪衣紧咬着唇一声不吭,眼神就欲说还休地看着他,仿佛带了无数个小勾子。 真可怜。 快忍不住了吧。 崔珩搁了书卷,雪衣便会意地上前一步。 他伸手拨了拨她额上被汗湿的碎发,手指滑到她脸颊:“后悔吗?” 二表哥抚着她的动作那么温柔,可那声音却全然无怜惜。 雪衣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后悔什么?” “你总是这么识人不清。”崔珩的手顿住,提醒道,“连崔五都不放过?” 雪衣抿了抿唇,才意识到他是误会了:“我不知五表哥在,我也不知他何时起了这样的心思……” 微凉的手贴着她的脸颊,身体里翻滚的燥热让雪衣极想贴过去,冰一冰。 她掐住了手心,才克制住自己。 崔珩看出了她的克制,但抚着她的手却并未停,反而握住了她的下颌,给她更多的凉意:“这么说,你是被设计的?” “嗯。”雪衣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微弱的声音,脸颊贴着他的手心,下意识地往里蹭了蹭。 崔珩沉着的脸微霁,又问:“那你为何躲崔五,不躲我?” 微凉的手贴在下颌上实在是舒服,雪衣靠在他手上,眼神迷蒙,一时也没想明白。 崔珩看着她被情.欲折磨的失去理智的样子,忽然捏着她的下颌,低沉地警告:“在这种事上,我不比崔五君子,你明白吗?” 暗沉沉的目光打过来,雪衣即便是被热的意识不清了,也有些心悸。 “即便如此,你还要求我吗?” 捏着她的手又抬高了一点,崔珩沉沉地看着她。 要求他吗? 可不求他又能求谁? 雪衣被迫抬起了头,迟疑了片刻,张了张唇,却没吐出声音。 仅是这片刻的迟疑,那捏着她下颌的手忽地松了开。 “看来你还没想清楚。” 崔珩收了手,忽地站起了身,眉眼凛冽:“今日之事是五弟做的不对,我会给你个交代,既如此,我先派人送你回去休息,再找个大夫把你身上的药解开。” 他手一松,雪衣几乎要站不住。 都这种时候了,她都这副模样了,二表哥要送她回去? 可她要求他的,何止是解药的事? 雪衣被他一推开,瞬间更昏沉了,根本站不稳。 可崔珩说的似乎是真的,转身便走。 雪衣情急之下,不得不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我明白的,二表哥,我什么都明白的……” 她已经快急哭了,抱着他的手极其用力,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已经微微打湿了外衣。 崔珩虽仍未开口,却的确是没再推开她。 雪衣留住了他,慢慢从他背上抬起,看向他的轮廓分明的侧脸:“我不要解药,我也不要大夫,只求二表哥能帮我摆脱冲喜的事。” 她说的极尽委婉,目光盈盈地看着他,只求他能明白。 崔珩神情淡漠,不知是听懂没懂:“三弟病弱,亲疏有别,我身为兄长,为何要帮你不帮他?” “我……我可以同你更亲近。”雪衣忍着羞窘,埋在他背上。 崔珩这才回头,垂眸盯着她的眼:“你这是何意?” 雪衣简直快被他逼哭了。 可身体里一股股燥意往上翻,再不说,她很快又要撑不住。 雪衣不得不倚上去,将柔软的身子压着他的胸膛,轻轻地开口:“二表哥不想要我吗?” 饱满的唇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