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粗糙的指腹在唇上轻轻揉搓,沉霓不禁抖了抖,想躲又被按得更用力。 “娘娘以前有这样伺候过他么?” 沉霓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 萧翎是君子,懂得什么叫礼义廉耻,叫她侍寝也不全是为了欢爱,更多时候只是抱着她享受难得的安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折辱她。 若萧翎在身边,她怎么会受这样无耻的人欺辱? 他的画就在她身后,沉霓愈发委屈,眨了眨酸痛的眼睛,用尽全力忍住的眼泪就此滑落。 就一次,一次羞辱就能换回萧翎,她什么侮辱都可以忍受。 捏住系带的手一拉,她拨开官服的衣襟,正打算蹲下去时,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臂愤怒将她拉起来。 “沉霓!” 震怒的声音在头顶炸开,沉霓被他扯得抬起了脸,一头撞进他凄切又愤怒的眼中。 “好,好得很啊。”他气得喘着粗气,连耳廓都憋出绯色,想笑又气不过,咬牙恨道,“还真是情深义重,为了他你连这种事都肯做,而我护你在侯府锦衣玉食,你却弃之如敝履,凭什么!” “护?”沉霓疲乏极了,可听到他可笑的话还是忍不住反驳,“如果强取豪夺是都督的护人方式,那我宁愿和萧翎过些荆钗布裙的生活!” 像是烙铁落入冷水,乍破而出的水肆意飞溅,全然落在沉照渡的脸上。 他很久没有被谁气过了。 他的怒气就是杀气,屠戮就是他发泄杀气的方法。 可面对沉霓,他做不出这样的事。 不过幸好,这些都没关系了,因为萧翎已死,沉霓爱与不爱都没关系了。 因为她只能看着他。 这样一想,他的气终于顺了,看沉霓的目光也含了一丝柔情:“娘娘对陛下用情如此深,臣都不敢说出陛下的下落了。” 沉霓一窒,脑海飘过无数个可能,唯独不敢想最残酷的那个…… “闭嘴!你休想瞒骗我!” 她挣脱开他的桎梏,捂住双耳,可沉照渡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抓住她一边手腕,咬牙一手撕下面前碍眼至极的画像,在沉霓的惊呼声中用力一扔,撕毁的残纸轻飘飘落入炭火盘。 “我的画!” 沉霓急忙要去抢过来,没走两步又被沉照渡一把扯了回去。 “你跑什么,我还没告诉你萧翎的下落呢。” 灼烧的声音越来越响,沉霓火炭上的画被烧得蜷曲起来,斑斓的色彩被火焰吞噬,不复光华,化为灰烬。 “鹤轩,鹤轩……” 沉霓凄婉地重复着萧翎的表字,眼睁睁看着自己灰飞烟灭,好几次想扑上去抢救,都被沉照渡压得不能动弹。 他伏在她耳边,犹如鬼魅低语:“萧翎早就死了。他在你们常居的勤政殿服毒自尽,然后点燃大火自焚,他的骸骨就藏在太庙里。” “你别说了——” 沉霓两只手都被按在案上,压在她身上的人完全不想给她听错听漏一个字的可能,继续残忍道:“这就是你用命去护的男人,一个宁愿死都不愿意承认江山败在他手上的懦夫!” “他不是懦夫!”沉霓这一声吼得格外响亮,“他答应过要陪我一生一世,怎么可能自尽!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逼死他,污蔑他!”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沉霓突然挣脱开手上的束缚起身,沉照渡来不及后退,锋利的指甲在眼前一晃,脸上便多了几道火辣辣的血痕。 这一下刮得极深,沉霓的指甲里也带血带肉,看见沉照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