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芳拿手绢擦了擦手,“还是不耽误岳公子了。” “无事,我正闲着呢。”岳中行客气道,“不过,你在这干嘛呢。” 李庭芳将手中的一块乌青的石头展给他看,“找这个。” “这,这石头有什么不一样吗?”岳中行怎么看都觉得是一颗普通的鹅卵石罢了。 李庭芳不好意思的把石头收了回去,“纹路不一样。” “哦,是吗,我不太懂这些。”岳中行赔笑。 李庭芳莞尔一笑,不作声。 “那,那我送你回去吧。”岳中行把伞倾斜了些。 李庭芳点了点头,“那,劳烦你走一趟了。” “也正好天色不早了,我也想去伙堂吃个饭。”岳中行补充,“李伯父的手艺当是令人折服,若是在山下开个食楼,定是座无虚席。” 李庭芳步子迈得很慢,“岳公子过奖了,庭芳在此替家父谢过了。” “此话并非我客套,是中行的心里话。”岳中行也不得不把步子迈得慢一些。 雪落得更厚了一些,打在伞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两人都走的极慢,更像是来赏雪的。 平日岳中行、肖菱还有李庭芳三人在寨中学堂共事时,都相处得很是自然。 然而两人这会独处起来,却又几分不明的不协调感。 寨中像李庭芳这及笄年岁的女子不算少,但是像李庭芳这般兰心蕙性、娟好静秀的女子实在不多。 何况李庭芳生得一副闺英闱秀的相貌,更是出尘若雪,赢的寨中人封的“寨中魁”一称号是名副其实的。 “听闻庭芳姑娘还有个胞弟。”岳中行见气氛有些尴尬,主动开口。 芳嗯了一声,“他同寨中兄弟下山闯荡去了。” “如此,也挺好,男儿志在四方。”岳中行客套起来。 两人就没波没浪的聊了一路,总算是到伙堂了。 “多谢岳公子了。”李庭芳停留了片刻才绕到伙堂后,回了自家去。 岳中行礼貌的同对方挥别后,就进伙堂去寻饭吃了。 之后,岳中行回到青玉案的时候,宋玉也刚刚进门。 宋玉头上和肩上落了一身的雪,衣物浸开了一大片的湿润。 “宋叔吃过了吗,没吃的话,中行给您做些。”岳中行委声问。 “不必了。”宋玉抖了抖身上的雪花,“你无事的话,替我生个火炉。。” 岳中行连忙答道:“好。” 宋玉回房后,脱下了半湿的衣物,浑身散发的寒气似乎和这屋子的幽冷融为一体。 以前肖阚在时,宋玉不曾觉得这间厢房如此幽冷过,肖阚走后,不光说是厢房,整个青玉案都没了人气。 这两日忙得宋玉昏头转向,天气又冷,突然歇息下来,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一股冷风卷进房里,宋玉关紧了窗户,就往榻上躺去了。 宋玉蜷缩在被子里,鼻子有意无意的去嗅身旁的枕头,没过一会就沉睡了过去。 “宋叔。” “宋叔,你歇下了吗?” “那我直接把炉子给你端进去了。” 岳中行在门外自言自语得不到回应后,就自作主张的推开了门,端着刚刚烧热的炉子进去。 “睡下了……”岳中行看着榻上鼓起的人形小声嘀咕。 于是,他把炉子放到了榻前,想着留着火驱去些屋里的寒气。 岳中行忍不住忘榻里瞄了瞄。 只看见宋玉面朝墙,只露出半个头,他还发现宋玉竟然不睡枕头。 而枕头却竖着一同躺在被子里,宋玉的额头抵着那枕头。 岳中行心里被震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好像窥探到了什么秘密,或者说,他联想到了很多不能说的。 这事有点让他捉摸不透,也有点心怀不安。 第二天醒来,屋顶和院里的各个角落已经积了一层白面,冰锥挂在房檐上,有一点光亮就折射着光亮。 岳中行昨晚睡得不怎么好,他起来扫清了廊道里的一些冰渣子后,发现宋玉还没起床出房门。 往日这时候,宋玉厢房的窗户早都开了。 “宋叔,你起了吗?”岳中行站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