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的失血让他眼前发昏,脸上汗泪相融滚滚落下,精致稚嫩的脸只叫人怜惜。 “救命……哥哥…救我……” 季桉话音刚落,整个秘境好似都在颤抖,少年口中迷糊不清的两个字直接让秘境的结界震颤,灵力封锁颤巍巍地断了一瞬间。 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对于这几人来说,便也够了。 落邪剑自灵台后面劈来,直将灵台劈成两半,祭司一瞬间跳起,却迎面撞上了伊兆磅礴沉重的剑气。 在空中一个灵巧的翻身,正落到沈慕白面前。 脚下躺着血流满地的季桉,沈慕白随手从灵戒中抽出釉云扇,作为眼下自己唯一能用的武器,沈慕白对着祭司就是一阵狂扇:“给我去死吧你!” 拔地而起的飓风将整座神庙卷上了天,狂风呼啸,漫天黄沙。 祭司自空中摔下的时候,乌鸦面具被唐司珏的剑气砍成了碎片。 “你就是太过谨慎,才会输知道吗?”身沈慕白望着摔倒在地,一动不动装死的祭司说道,“若真是毫无灵力了,你就不会拿出捆仙绳。你过于谨慎,所以你让我知道,灵力可能也会恢复的。” “你对季桉的态度太奇怪了,你恨不得他死,却又在火烧祭坛的时候一眼都不敢看他。所以我赌,赌你会输。” “话是这么说,可你也不用这么狠吧,”季桉从地上站起,抖落自己的衣袍,“演戏而已,不用这么对自己吧。” 听到季桉的声音,地上的身影动了动。 沈慕白扬起自己血流不止的手,上面满是深深的划痕:“要想成功,便要对自己狠些。” “哈哈哈哈……”祭司站了起来,凌乱的发丝飞得到处都是,笑得凄怆,“又被骗了,我又被骗了,” 他抬起苍白秀气的一张脸,笑得满脸是泪,声音满是颓唐:“季家的人,究竟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大,大哥……”季桉被他的疯样吓得倒退两步,万万认不出这是当年那个清风霁月,肆意明媚的天才季槐。 他忍不住直摇头,唇瓣颤抖:“怎么会……不,你,你为何会在这里?” “你若是没死,为何不回来?” 唐司珏,伊兆二人赶回来,看清楚了他的脸,皆是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杨执教吗?这是谁?” 杨怀体弱多病,胸肺不好,常常说一句咳三声,却还要拿着把纸扇日日摇,天天在下颚处敲来敲去。 无论是说话的语气,气息的停顿,细微的动作,都与那位杨怀如出一辙。伊兆瞪大了眼睛:“我日日与杨执教待在一起,我不会认错的啊?” 季槐的眼神冷冷扫过他们四人,最终停在一脸胜券在握的沈慕白脸上。 他们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一个比一个冷。 沈慕白开口问道:“名册记载,杨怀在哪一年来的清云宗?” 熟记各类书籍的唐司珏行云流水答道:“十年前。” “杨怀两年金丹,在试炼大会上拔的头筹,但因体弱多病,便一直留在外门讲学。” 沈慕白又问道:“季槐病死在哪一年?” 季桉颤着眼睫,呐呐答道:“十二年前,我五岁那年……” 这话一出,所有人心中都有了答案,却又不敢直面的答案。 沈慕白笑笑:“伊师兄当然不会认错,因为季槐是他,杨怀也是他。” 清脆凌厉的话语像是平地上的一声惊雷,乍得在场众人心中一片轰鸣。 “他被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