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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徇的衣领。

    提我兄长,你也配?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世人皆有一己私欲,有的人恋权,有的人恋势,傅徇舔舔嘴唇,睥睨着他,也有的人像我一样,追求永寿。而你呢?你除了喜好下半身那点脏污事,可还有什么追求?

    哦,我想起来了,你还恋兄,是也不是?

    你卫惝手指骨节因用力发出咯咯声响。

    他一把将傅徇推远,咬牙切齿道:大胜在即,这笔帐先欠着,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在卫湛的墓前磕头道歉。

    说罢,卫惝一脚踹开屋门,快步溶入外面的夜色中。

    听到这,云殊华稍微冷静下来,趁着傅徇将手下叫入房中议事,他悄悄爬出床底。

    江澍晚也跟着爬出来,他将云殊华送出窗外,后退两步,脸色很差劲,不见下一步动作。

    快出来啊,云殊华瞪大眼睛,伸出手去拽他的衣角,沉声道,你疯了,你要去哪?

    江澍晚只说:我要当面和他对峙。

    你先和我出来,现在去除了送死还有何用?

    云殊华焦急不已,偏又不能大声讲话,他强迫自己一字一句道:你现在去,只会让他将计划提前,到时不仅你遭殃,连我的命都要没了!

    这句话还算有效,江澍晚终于跟着他一同翻了出来。

    云殊华顾不得想别的,快步拉着江澍晚走出这个院子,可谁知江澍晚还没走几步,便直接踉跄着跪在地上。

    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但此时不容你消沉,云殊华弯下腰,按着他的肩与自己对视,这里处处是傅徇的眼线,你想让他们发现你不对劲吗?

    江澍晚点点头:是,你说得对。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失落甚至是悲恸的表情,可每走两步便双腿发软,失去重心,沉沉地跌下去。

    两人步出景梵的院子,云殊华吃力地带着他向自己屋中走,忽见迎面走来一名巡视的暗卫。那人先是看到云殊华,拱手恭敬道:公子。

    云殊华随便应了一声,暗卫注意到地上的江澍晚,眸色里闪过一丝诧异。

    少主?您这是怎么了。

    少主,少主。

    这么多年来,唯有傅徇的心腹手下如此唤过,除此之外,还有谁知道他江澍晚是傅徇的儿子?

    江澍晚幽幽一笑,喉间古怪地滚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字。

    那暗卫没有听清,俯下身又道:少主有何吩咐。

    江澍晚抬起头,双眸泛红,如狼一般狠厉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我说,让你滚。

    见状,云殊华连忙开口:他今夜心情不好,望你不要见怪,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就快走吧,不要打扰我们谈心。

    暗卫退下了。

    跌跌撞撞步入云殊华的屋子,江澍晚如经历一场大战,筋疲力尽地跌坐在地,沉默地将自己封锁起来。

    云殊华看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得可怜、可悲、又可笑。

    其实这三个词形容他自己也再适合不过,与江澍晚相比,自己又有几分幸运?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的体内流着的血竟如此特殊。

    既然傅杳是他的生母,那么生父是谁?难道傅徇口中的天降仙格就是在说他的父亲?

    云殊华收起五指,回想起自己与天音石发生的感应,心中渐渐清明起来。

    傅徇想集齐浮骨珠实现长生,又怎会只甘于此。他与卫惝只是合作关系,彼此之间也无朋友情谊可言,待到逼宫玉墟殿后,必然会因为东域域主之位展开厮杀,云殊华冷静分析道,那时他已有了长生之术,有我、有卫惝手中的碑刻以证正统。

    一个想要永生的人,又怎会不想坐拥天下?恐怕傅徇的野心要比卫惝更大。

    云殊华眸色一暗,随即又说:只要我们能挑拨两人的同盟关系,打乱收集浮骨珠的计划,傅徇必定无法得逞,纵使他野心勃勃又如何。

    他偏过头,想要询问江澍晚是否合作。

    却见角落的人将头深深埋在双臂之中,并不理他。

    云殊华愣住了,他迈开步子走到江澍晚身边,欲言又止。

    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僵在空气之中。

    原来一走近他,便能听见那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江澍晚在哭?自己怕不是在做梦吧。

    云殊华手指微动,似乎想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但动作又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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