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姑娘就习惯旧东西,以后我要娶哪个姑娘只要成为她的旧东西就不愁啦。 现在他果然成了一个旧东西,变成她心口的一块疤,只要想起来就能知道——这个东西是我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想起这个,心头就甜滋滋的。 林婆子就笑,老爷的一张嘴从小就这样甜。 阮氏看着儿子往张家飞奔也笑,就是不知道慈姑以后想做谁的旧东西啦。 张知鱼见到顾慈手上的胭脂盒就得意,“怎么样,我说的对吧?” 顾慈哼唧两声勉强表示受教。 紫茉莉的花种是天然的化妆品,几个孩子按鱼姐儿的吩咐,将壳夹开挑出里头的□□,用记下的方子研碎了往里兑上买来的香料,往里放下去,仔细研磨成细粉,再密密地压实,这样倒腾了二三天才得了一陶罐。 张知鱼用蒸煮过的银勺子挖了一点在手背上拍开,果然跟红楼梦里说的一样,很容易摊开又滋润轻薄。 张阿公听鱼姐儿一说,伸手就要在摸上老脸试试看,张知鱼拦住他道:“先在耳朵下边试试,万一花粉过敏怎么办?” 并不是纯天然就意味着百分百安全,有的人吃米都烧心,所以她强制所有试用人都得先在耳后测敏。 耳后和手腕皮肤薄神经丰富,大部分人都能从这儿看出过不过敏,但人跟人之间身体敏感的地方是不一样的,夏姐儿天热胸口就爱起痱子,她在这块儿测敏效果就比手腕耳后更好。 大周朝并没有测敏一说,张阿公趁慈姑回家吃饭的功夫就问:“这也是在顾家看的?” 张知鱼面不改色同他分析:“不然阿公觉得我是在哪看的呢?” 张阿公不负众望,很快就自我攻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嘿嘿一笑,背着手又去花圃子转来转去,哦,他老人家已经决定若真能卖钱,以后萝卜就绝迹张家门儿,这地专种花。 李氏用了一点也觉得好使,但张家没用过什么好东西,她心头觉得这个能卖得出去,但指望能赚多少就没想过了,李氏和张大郎心里始终觉得赚钱是大人的责任,小孩子嘛多吃多睡多玩儿,能懂事帮着家里做点活儿就很好了,赚钱,长大了想不赚都不行。 李氏和张大郎拿着胭脂,心头对女儿唯一的期盼就是——如果可以就小赚它几两银子,如果不成别赔本就行。 阮氏见新做的胭脂清香透白,没忍住按鱼姐儿的法子用了几次却很激动,她在姑苏什么没用过,一盒好胭脂一两银子也就能买个鱼丸大,里头说不得还有铅粉,紫茉莉做的胭脂比不起珍珠膏,但除了皇帝家谁还能日日使那许多珍珠?这紫茉莉她是亲眼看到怎么捣鼓出来的,尽管种子上如今麻烦些,但过得几年种开了,还不得漫山遍野都是紫茉莉?到时江南的普通人家都能用上,这得是多大一笔银子? 便喊了儿子问:“你们如今打算怎么卖?要娘给银子吗?” 顾慈和张知鱼正在琢磨这个,但生意始终有风险,大家都不是很想把家里弄个底朝天,用紫茉莉做膏,得找个大腿抱才行,张顾两家船太小,紫茉莉也不知别的地方有没有,若没有他们大张旗鼓地到处蹦跶,很容易翻船。 但如果有人愿意来做龙骨就完全可以博一博嘛,两人凑在一处叽叽咕咕地商量。 ——最好钱多。 ——最好跟咱们熟。 ——最好家里有药材来源,紫茉莉胭脂里要用一点儿的。 两人将条件一一摆出来,瞬间心里就有了人选,忍不住嘿嘿笑起来。 “不好他们又在憋怪水儿咱们赶紧走!” 刚登门的赵聪看着两人的脸色,拉着小天和牛哥儿往外跑,决定最近都不要出现在俩人跟前儿,上次整成昭,顾慈和张知鱼就这个样儿,这会儿又没谁惹他们,这坏水还不知泼谁身上哩。 反正他赵大聪明绝不当这个苦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