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不能说是第一次见太子和太子妃,但此前,苏湉与他们不相熟。 今日一见,只觉太子妃气质温婉,而太子…… 太子似乎身体不太好,脸上有种久病的苍白。 苏湉印象里似乎听说过这么一桩事,可到底旁人不会多加讨论。 不过有一个讨人厌的陈长敬在前。 两相对比,纵接触甚少,对于这位太子殿下,苏湉的印象并不算坏。 大好日子,大好喜事,殿内气氛融洽,人人脸上有笑。 陈长敬也是一样。 然而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唯有他自己清楚这脸上的笑容背后含着多少酸涩。乃至在今天以前,他都以为过去不愿意对苏湉放手,是舍不下在她身上花费的时间与精力,是想获得苏家的支持。 当看见她一袭大红喜服,笑容甜美、姿容冠绝立于陈行舟身侧,才明白,他对她这个人并非没有渴望,只他从未正视过这一点。 原本站在苏湉身边的人会是他的。 早压下去的念头再度于陈长敬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那声艰难出口的“小皇婶”更令他如鲠在喉。 后来的陈长敬一直心不在焉,直到在永福宫用过午膳,他陪着母妃回宫。 “三皇子殿下,进来喝杯茶。” 王贵妃被大宫女扶着从轿辇上下来后,淡淡开口。 陈长敬应声,随王贵妃入得殿内。 王贵妃将宫人遣退,自顾自在里间的罗汉床上坐下,看着陈长敬开门见山问:“从今往后,苏湉便是睿王妃,你还惦记她做什么?” 陈长敬心下一惊,抬头去看自己的母妃。 王贵妃冷笑:“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在想些什么,我自然知道。” “往前,我是乐于看你在女人身上吃些亏的,如此你才晓得什么才是要紧事,摆正自己的目标。谁曾想,你竟会真的惦记上一个你该喊一声小皇婶的人。” 王贵妃斜睨陈长敬,轻抬下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陈长敬矢口否认道:“没有。” “没有?” 王贵妃抿着唇,“长敬,你是想让我自己去查?” 陈长敬被王贵妃的咄咄逼人闹得直皱眉,但这个人是他的母妃。 他说:“母妃,我心里有数。” “我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会胡来,也不会犯糊涂。” “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无论陈长敬怎么想,这番话王贵妃是满意的。 她颔首:“你心里明白就好,至于三皇子妃的人选也可以重新物色了。” 陈长敬默一默,终是点头。 王贵妃又说:“其实温玉珠这个人选,一直很不错。” “她得温太后的喜爱,背后又有温家撑腰,若你能将她哄到手,让她心甘情愿做你的三皇子妃,对你必定大有助益。” 陈长敬一脸吃惊看着王贵妃:“不说温玉珠如何,温太后如何能同意?” “为何不能?”王贵妃笑,“你努努力,万事皆有可能。” 陈长敬陷入沉默。 片刻,他对王贵妃说:“温玉珠不行。” “你先回去好好想一想。” 王贵妃未多理会陈长敬的话,而是对他说,“没有行不行,只有做不做。” 陈长敬默然。 这一刻,他心情说不出的沉重。 · 在宫里待得半天,用过晚膳,苏湉和陈行舟方回到睿王府。 此时天已然彻底暗下来了。 马车稳稳停好以后,陈行舟先一步下去。 苏湉莞尔冲他张开手臂,他会意,动作轻巧将她从马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