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锦被,一点一点费劲把床褥揪起来。光是做这样一件事,身上已腻出许多的汗,而她不敢松懈,喘两口气,又把那床褥裹在身上,系好结,勉强有了遮挡。 苏湉艰难做完这件事后不得不伏在床榻上大口大口喘气。 也不知是否她有此举动,身体里的那一股燥热愈难受,她无措咬着唇,怕口中溢出羞耻的声音。 防身的武器。 苏湉晃一晃脑袋,想,她还得找防身的武器。 可是来不及了。 房门轰然叫人从外面打开,随之一声利刃落在地上的声音。 苏湉捕捉到这动静,伏在床榻上,顿时一动也不敢动,看也不敢看。 她死死咬着唇,后知后觉,脚步声熟悉。 是…… 王爷。 苏湉艰难地偏了一下头,逆着光,看陈行舟步步靠近。 看见他,她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红了眼,焦躁的心却变得安定了下来。 “湉湉。” 陈行舟掀开锦被一角,看见苏湉蜷缩着身子,流着泪看他,身上乱七八糟地裹着一床褥子。 “没事了。” 陈行舟伸手去摸苏湉的脸,感觉到她酡红的脸颊滚烫。 不仅脸烫,身上其他地方一样很烫。 苏湉握着陈行舟的手,想说话,一张口便是细小的声音,带着娇喘。 她脸红得更厉害,眼睛同样红得更厉害。 陈行舟一把掀开锦被,用那床褥子把苏湉包得严实后,将她从床榻上抱了起来:“别怕,我带你回去。” 苏湉不出声缩在陈行舟怀里,手指揪住他的衣袍。 被陈行舟抱出房间时,她瞥见地上一把长剑,剑身上沾满了血。 “别看。” 陈行舟低头道,苏湉当即闭上眼睛。 但苏湉的情况没有能撑到陈行舟把她带出宫。 陈行舟转而把苏湉带去陈婉宫里,借用偏殿一间房,云苓和雪茶守在外面。 苏湉被放到了床榻上。 解开她身上的那一床褥子,陈行舟眸光晦涩,看着她身上一层粉色。 “别怕,我帮你。” 陈行舟捧住苏湉的脸,吻上她的唇。 那一刻如同鱼儿终于回到水中。 苏湉哆哆嗦嗦去抱陈行舟,眼角泛红,仿佛被什么驱使,只想努力回吻他。 直到苏湉昏睡过去,陈行舟才从殿内出来了。 他要了热水以及一套陈婉的新衣服,回去帮苏湉擦洗过身子,帮她穿上衣裳,才重新出来。 “照顾好王妃。” 陈行舟吩咐过云苓和雪茶,又交待陈婉照顾好苏湉,离开陈婉住的宫殿。 苏湉再一次醒来,身上的那一股难受劲儿已经过去了。 她恢复力气,渐渐的回想起来,这里应该是宜春郡主的住处…… 王爷……去哪了? 房间里很暗,从窗户看出去,外面天也黑下来了。 苏湉借着窗户透进来的一点光亮,坐在床沿,没找到绣鞋。 她赤脚走出去,打开门,见陈婉一脸焦急在门口。 “小皇婶,你醒啦!” 陈婉两步走过来,苏湉拧眉问:“王爷呢?王爷去哪了?” 陈婉眸光微闪,迟疑中说:“小皇叔他……” “他去了凤鸾宫……” 凤鸾宫灯火通明。 正殿外,廊下,徐皇后被人摁在一张椅子上,被迫看着殿外发生的一切。 一批又一批的宫人被押到她的面前接受杖刑。 阶下惨叫声、哀嚎声不断,鲜血横流,将地面染成烛火光亮下一抹浓重的深色,空气里氤氲浓浓的血腥气味。 徐皇后看着自小服侍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鬟被打得趴在那里一动不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