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湉反一本正经说:“娘,若你当真认为王爷那么不好,我会考虑的。” 魏氏道:“不是认为王爷不好。” “那就好了啊。”苏湉趁机接过话来,“在这样大的事情上,王爷都能护得住我,在小事上更不会让我受委屈。” “是,我若不嫁王爷,或不会遇到这些事,可未必不会遇到别的事情。” “娘最是清楚了,一辈子太长,谁知道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呢?” 苏湉见魏氏愁眉不展,伸手摁她的眉心:“娘别皱眉呀,等这些过去,自仍旧事事都好。” “所以您得和爹爹说一说,让爹爹多上几分心。” 温玉珠坐在旁边,不打断苏湉和魏氏的话,只替她们各自倒一盏酸梅汤。 苏湉含笑从她手中接过其中一盏,一面道谢一面递到魏氏面前:“娘亲喝口酸梅汤,败败火。” 魏氏嗔怪看一眼女儿。 她哪里有火气?只是心疼罢了。 魏氏接过那盏酸梅汤,苏湉知她不会再说这些,转而和温玉珠聊起天,说着温太后在行宫的一些事,后来又说:“下次嫂子和我一块去罢。” 温玉珠说:“你还是叫我玉珠好啦。” 苏湉嘴角弯一弯,故意逗她:“哦,玉珠嫂嫂。” 魏氏听着苏湉和温玉珠聊天,脸上的表情和缓,嘴边渐渐浮现一丝笑意。 搁下茶盏,她温声道:“从京城到行宫须得大半日的路程,难免颠簸,只怕玉珠一时半会是不能随你去了。” 苏湉微愣之下明了自己娘亲话里的意思。 她望向温玉珠,眉眼弯弯:“恭喜玉珠了!可这样的喜事我竟才晓得,来之前都未准备礼物。” 温玉珠笑:“这两日才诊出来的。” “何况离出生还远着呢,哪里需要这样早就准备礼物了。” 苏湉也笑:“我是亲姑姑啊。” 她眨一眨眼又问,“有喜之后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 温玉珠想一想说:“我似乎还好,除去食量比往日大了些,有些嗜甜,有些嗜睡,别的再也没有什么。” “那敢情好。”苏湉伸手轻轻摸一摸温玉珠的肚子,“是个乖孩子呢。” 苏湉顺势问起自己尚在自个娘亲肚子里的时候乖不乖。 魏氏同温玉珠、苏湉说起以前的事,情绪好转,暂且放下别的。 几个人如是聊得半晌闲篇。 温玉珠因有孕变得困倦,魏氏命丫鬟将她送回去休息。 里间余下魏氏和苏湉两个人在。 温玉珠走后,苏湉才与自己的娘亲说:“皇后娘娘似是疑心太子出事与王爷有关才加害我的。” 魏氏皱眉看向苏湉。 苏湉说:“娘定晓得,朝堂上原本就为皇长孙和三皇子争执不下。” “皇后娘娘是何种立场不言而喻。” “细想此事,她不止算计我,也把三皇子一并算计了,倘若闹一出婶侄的丑事,三皇子自名声有损,王爷更会因此被激怒。她疑心太子之死与王爷有关,定是想为太子报仇,再把三皇子算计进来,不可不谓一石二鸟。然女儿也不敢说,此事是否当真只是这样……抑或,藏在暗处还有别的什么。” 苏湉离座,与魏氏深福:“娘,女儿此番或是自私了。” “但若王爷有需要,娘能否劝劝爹爹,让爹爹多帮一帮王爷?” 虽然陈行舟让苏湉不必对自己的爹娘提这些,但她仍想让爹娘有个准备。 所以她还是提了。 魏氏见状,心下一惊,上前去扶起苏湉。 “湉湉,快起来,你爹爹一早听闻此事,如何不是暴跳如雷?要不是叫我摁下了,早便跑到睿王府寻你去了。不必说这些话,无论发生什么事,爹娘都不会抛下你的。实则你爹已同我说过,这事儿复杂。” 苏湉抬眼看魏氏。 魏氏斟酌中问:“王爷是已经打定主意了?” “没有。” 苏湉摇摇头,“我问过王爷,王爷说并无那般心思。” “王爷也同我说,无须和爹娘说这些,让你们平白忧虑,可……哪怕不做什么,要抵抗那些明枪暗箭,便难免需要有人帮忙。大约今时今日这般局面,纵使王爷说自己无意,有些人也是不信的。” 魏氏缓一口气,一颔首:“知道了,我会同你爹爹说的。” “未想有一日你要同娘说这些事。” 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