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舟想着问:“要不要泡个澡试试?” 苏湉张嘴几乎要答应,又一瞬警觉:“是我一个人试吗?” “烦请王妃体谅我这些时日辛苦。” 陈行舟捧住苏湉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勾起嘴角,“容我与王妃共浴。” 苏湉:“……” 她就知道! 可最后还是疼惜陈行舟,没有拒绝。 沐浴过后,苏湉坐在绣墩上,陈行舟在她身后拿干巾帮她擦着头发。 苏湉微眯着眼享受来自陈行舟的疼爱,不觉他停下动作。 待有所觉察回过头,却见他不知在想什么。 苏湉伸手摸一摸陈行舟的脸问:“怎么啦?怎么突然发起呆?” 陈行舟闻声,视线落在她脸上,半晌,他伸手去抱苏湉,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没头没尾说出一句:“那个孩子,可能是痴儿。” 苏湉怔住,好半天才明白陈行舟话里的意思。 她小心问:“确定了吗?” 苏湉记得在很早的时候,吕月清亲自来睿王府说要寻求他们帮助那一次,陈行舟说过这个猜测。 只是,那个时候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还太小,不能十成十确定,不过……” 陈行舟一顿,“等长大些,有所显露,便再无法遮掩了。” 一个痴儿无论长到几岁,自都不能打理朝事。 何况,大臣们能否容忍一个痴儿长久的坐在那个位置上,须得另说。 而今皇家的情况明明白白摆在那里。除去这个刚刚登基的小皇帝,便是陈行舟这个摄政王离那个位置最近。寻常情况下,若从藩王或藩王世子里选一个出来继位也不是不可,却极易引发朝堂动荡。 不提这么做,那些人未必容得下陈行舟。 许又要重蹈覆辙。 但苏湉如今理解陈行舟为何对那个位置不似旁人有那么多念想。 她沉吟中转过身,望着陈行舟。 “我知王爷的心、晓得王爷的顾虑,可事到如今,倘若那个孩子不是如此便罢,若当真是那般,王爷再步步退让,定有人又要起异心。那个位置上总得有那么一个人,如果事情发展到那一步,与我而言,是会支持王爷的。毕竟,有些权利,唯有握在手中才最安稳,与旁的因由无关。” “这是于私。”苏湉想一想,继续道,“于公来说……我眼里的王爷并不糊涂,对于大臣、百姓而言,遇到一个明君亦是一种福分。我会陪在王爷身边,好好看着王爷,不让王爷担心的事情发生。只要王爷坚守本心,亦定不会变成那般。” 陈行舟一时没有说话。 苏湉吻一吻他:“王爷也不想我再经历这两年的事,对不对?” 陈行舟回望苏湉,脸上慢慢浮现一丝笑。 他问:“不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 苏湉认真反问。 在她眼里,确无什么值得担心。 要说帝王历来三宫六院,可哪怕不是皇帝,作为睿王,陈行舟想要迎娶几个侧妃,也容易得很。 若有一日当真会做那样的事,是睿王还是皇帝都一样。 若不会做,那么身份变化也一样不会做。 至于别的…… 只要她在陈行舟身边一日,便会尽己所能,让他不再像如同凤鸾宫外那一晚那样失控。 陈行舟含笑垂下眼,让苏湉转过身,继续帮她擦头发。 这一夜,两个人便是无限温存。 年底发生太多事致使新年也不似往年般轻松热闹。 白天,陈行舟亲去行宫,把温太后接回来了,仍住永福宫。又以温玉珠开春便要生产的理由,劝着温太后往后在宫中安心住下。除夕夜,苏湉陪陈行舟与温太后、吕月清在宫里用过年夜饭,两个人从殿内出来,准备回睿王府去。 走到廊下,才发现外面下起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