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新皇克里尔登基没多久后曾发生一场以高塔魔法师为首的叛乱,动乱了将近一个月才得以平息,相关人士被抄家、削爵,核心主谋则直接被斩首示眾,此次行动的失败更是让克里尔逮到机会削弱高塔对于帝国的影响力,高阶魔法师被肃清了一轮,中低阶魔法师则是造册列管,过着犹如监禁一般的生活。 虽然没参与此次叛乱,可库诺蒙?梅尔琳?夏罗莱特身为高塔之主难辞其咎,依旧被扣上反叛的罪名,在身上大半魔力被抽乾后被流放到帝国南境,寸草不生的蛮荒之地。 然而,再贫瘠的土地深处依然潜藏着水源,而魔法本就是与自然万物沟通的语言,如今也不过是回归原始罢了,数十年的经验让库诺蒙得以以天地为家,透过与自然间的沟通调解获取生存所须的水及食物,藉以补充流逝的魔力。 等到身体恢復到能够正常行动后,库诺蒙在绿洲畔搭了篷子,过着十分简单的生活,之所以还不能轻易死去无非就是掛心嘉勒希,大批魔法师的肃清等于折断了嘉勒希的羽翼,在劫难逃,可任凭他如何施展联络性质的魔法,却始终没有得到回音。 究竟是现在的他太虚弱、法力不足,无法将讯息传递到遥远的帝都?还是嘉勒希真的遭遇不测?库诺蒙心急如焚,可现在的他身无分文,身体状态又大不如前,实在没有把握能顺利翻过崇山峻岭回到帝都,恐怕在半路就会活活累死了。 连月多番尝试终以失败作结,长久以来的焦虑也成了习惯,从前总是呼风唤雨的库诺蒙在活了大半辈子,一隻脚都踩进棺材的此刻才体会到这种无能为力的绝望,让人无比感慨。 「……原本老夫以为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自生自灭了,日子却產生了变化。」 一切变化的徵兆,来自国境之南的一场春日微雨。 「下雨了?」嘉勒希发出惊呼,以他早年学习的地理知识,南境平均一年内降雨的日子双手都能数得出来,更何况春天本就不是降雨的时节。 「是啊,同时气温也变低了许多。」 若只是偶发事件还不足以让人介怀,可在那之后,接连几天蓝天被大片乌云遮蔽,滴滴答答的雨从天而降,成了一种让人不得不正视的奇异现象。 「老夫觉得不太放心,于是用探测魔法找到周边有人居住的村庄,却发现那儿在天降异象后接连几天莫名起火,原本土地就很难种植作物了,田地又被大火烧个精光,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吧?」 嘉勒希嚥了抹口水,深知事情严重性的他神经跟着紧绷了起来:「饥荒要发生了。」 一旦粮食不足造成饥荒,人们便会为了食物互相掠夺,引发一连串的动乱与灾难,而在此同时,接连发生的异象不仅没有缓解,反而越演越烈,库诺蒙所待的国境之南在原本应该陷入酷暑的七月迎来了一场雪。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也是老夫当时的疑问呢,甚至还偷偷放了几隻蝴蝶到村庄探查,也是那时候老夫才得知你不但被废了太子之位,那个暴君还替你按上杀害父弟的罪名,将你当眾斩首。」 直到听见自己的事前,嘉勒希一直都有一种在听老人讲古的错觉,而这也是嘉勒希首次从他人口中听闻自己上一世的死讯,一股怪异的感觉繚绕心头。 「您……一点都不觉得真是我杀了父皇和达米欧的吗?」 「拜託,你连那个混蛋暴君都杀不死了,怎可能忍心杀其他人?」库诺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觉得嘉勒希的问题彷彿是个笑话,然而这反应看在嘉勒希眼中却多了另一层意义。 有人愿意全然相信自己是冤枉的,是件十分幸福的事。无论过去到现在,库诺蒙始终是站在他这边的。 「后来呢,您有查出异象的原因吗?」 多了几分信心后,嘉勒希有预感自己想知道的真相铁定和库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