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腕间不断涌出的鲜血灌进去。 他血液中邪气浓厚,又裹挟着精纯灵力,苏漾无意识地攀附住他,在他腕间吸吮了两口。 她在一片虚空中迟迟不愿起身。 理智回笼,她知道方才所见的一切不过是青焰的记忆,但她总觉得大师兄方才是真的看到了自己的。 不然怎么会那样巧? 她体内的邪气贪婪渴求着司景行的血,一时吸吮得急了些,被呛了一口。司景行见她面上气色恢复得差不多,抽手回来,顺手拍了拍替她顺过气来。 他喂给她的血中的灵力归拢入她灵府,也正是这时,苏漾突然察觉到大师兄的气息——只短短一霎,稍纵即逝得像是她的错觉。 明知不可能,明知这像是在雪夜里求一把燎原火一般荒诞,她心底仍不可避免地升起了一丝希冀,紧紧抓住面前人的手,强迫自己从梦中醒了过来。 她急切抬头,对上的却只是司景行看不出喜怒的目光。 也算意料之中。 在看清身前人是谁后,她眼底的光一霎熄灭,神情恹恹地松开他手,往后靠坐,声音有些嘶哑:“青焰呢?” 看着她神色变化,司景行心口一堵,面上却分毫不显,只道:“你要看的,不是都看过了么?” “我问的是他人。” 青焰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算是魔修中难得的好人,本也只是无辜路过,不该被牵扯其中。 司景行轻笑了一声,“放心,还活着。毫不相干的人的死活,你倒也记在心上。”他欺近了一些,“你自己的死活,最好也掂量好。” 苏漾抬眼,所有情绪早被妥善收好,只试探问道:“你不问我都看到了些什么?” 就她方才亲眼所见的一切而言,大师兄那日并非是偶然遇害,更像是有人早有图谋。 在东都山的地界上,大师兄又是为了取神木残骸而来。 她刚来魔宫时,司景行是怎么同她说的?他说她大师兄行踪暴露,被人围攻至死。 那这一切,他到底知道多少? “你疑心是我。”他笃定开口,掐住她两侧脸颊,却没用多少力道,指尖浅浅陷进去,来回摩挲了两下。 他既已这样开口,苏漾便没否认,只平静望着他,一寸未退。她原以为凭司景行的性子,是不会同她解释的——不管是不是他。 倘若是他,他不会否认,倘若不是,他虽不会认,但也懒得辩白——他随心所欲惯了,一贯不在乎旁人的想法,是与不是,于他又有何区别? 可下一刻她便听见他喟叹一声,耐下性子同她道:“东都山追随我的不少,有异心的,自然也不在少数。底下那些人做什么,怎么做,只要不折腾到我眼前,我一概不会管。” 真有不怕死的折腾到他眼前,也不过杀了就是。东都山魔修太多,若真要一个个肃清,未免太费心力。 苏漾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这是在认真同她解释。 她也不知是为何,司景行一开口,她便已经信了七分——兴许只是觉得他没什么必要骗她。 再开口时,气势便弱下去,小声问他:“那你为何不问我看到的是谁?” “你自己的事儿,我为什么要知道?” 他话说得轻巧散漫,却像是在等她一个什么回答一般,带了几分探寻垂眸望进她眼底——但凡她肯开口央一央他,他出手帮帮她也未尝不可。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不会多管了。 苏漾不怎么意外,她本也没奢望让司景行做什么,如今知道这事儿他并未牵涉其中,便已是少了最大的阻力。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