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分头行事,各拍各的。周梵拿着摄影机围着寺庙走,僧人着黄袍,走近拍不礼貌,她就拍僧人的背影。 古木参天,红墙黄瓦。她拿着摄影机路过两棵大榕树,一阵风吹过,榕树上彩带飘飘。 她瞥头,没拍榕树祈福的彩带,改拍旁边那口古井。拍完古井,她又围着玉真寺转了一圈,一个小时以后,她拿出手机看消息,点进那个五人的群,但发现连不到网络。 应该是山上信号不好,别说4g网,好像连电话都接不了。 幸好大家约定了中午十二点在雄华宝殿的林荫小道上集合。 周梵放下手机,十二点,五个人在雄华宝典旁见面。 一个姑娘指了指对面的祈福树:“来都来了,要不要去祈福?” 其余三人都不想去,说她们不信教,祈福对她们来说只是浪费时间。 那姑娘又转头瞧周梵,周梵也不太信祈福这种事,但见姑娘没人陪她去,便点头一起去了。 姑娘心情很好:“梵梵,你要不要写彩条祈福呢。” 周梵摇下头,弯唇:“不啦,我就在榕树旁边等你吧。” 姑娘点点头:“好呀。” 周梵跟着姑娘到了祈福树旁,榕树盘根错节,树上挂着的彩带,风一吹就飘扬。 红色的彩带,黑色的字,写满祈福语。 姑娘高兴地拿了张红色的彩带,弯腰用笔写着字。周梵拿着摄像机拍那口情有独钟的古井。 那个姑娘写字很快,不一会儿就踮脚将彩带挂上那棵祈福的榕树。过了十几秒,姑娘声音惊讶:“欸,梵梵,好像有人替你求平安了啊。” 周梵眨眨眼,继续拍那口古井:“应该是同名吧。” “日期很新鲜欸,就是昨天。”姑娘语气更兴奋:“不是同名啊,留名是梁殊择啊。” 周梵拿摄像机的手一顿,心脏紧了紧,时间滞缓一瞬,风扬起,吹来一阵银杏香。 她嘴唇动了动:“我看看。” 周梵走到榕树底下,当看到那张祈福的彩带上,她鼻尖很快就涌出一阵酸。 彩带上的字迹眼熟,周梵似乎从来没见过梁殊择的中文笔迹,但现在看到,却觉得莫名熟悉。 彩带上的字是用黑色写的。 【周梵逢凶化吉,一生平安,健康快乐——梁殊择 2015.9.29】 “我是不小心看到的,我刚刚挂我的彩条才看到的,”那个姑娘很羡慕地说:“他好像都没有给自己求,就给你一个人求了。” 周梵眨一眨酸涩的眼睛,今天是9月30号,昨天是9月29号,也是电影展开展的日期。 所以如果他昨天去了电影展,那是下午到的玉真寺吗。 “昨天还下着雨啊,”姑娘说,“石阶应该很不好走吧,他有和你说吗,你们感情真的好好呀。” 周梵语气变缓:“我们还在吵架呢。” 她昨天甚至都没去电影展。 周梵抠了下指甲,又抬头看了眼榕树上飘着的红色彩带,玉真寺的钟声敲响,在一片回响的鼓声里,她嘴唇无声地张了张。 “梁殊择,你也给自己求个平安吧。” - 在汽车驶入西京大学门口时,五个人下车,周梵回宿舍拿了张身份证,便坐上回遂南市的高铁了。 她好像记起,为什么看到梁殊择给她求的彩条的字迹,会觉得眼熟了。 抵达遂南市后,她回家去找那张高二时收到的黄色信封。 那张写着“周梵,兔子叫你别哭了”的信封。 她好像一直放在了书桌的最底下。 回到家,她拿钥匙开门,但却没在书桌最底下找到那张信封。 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手机已经恢复信号,她看眼手机,梁殊择的消息和电话却还是没有。 周梵坐在床上,回忆自己到底把那张信封放哪了。她记得是放到书桌底下了呀。 又过去一个小时,她依旧没找到。 周梵给妈妈陈慧卉拨了个电话。 陈慧卉接通电话,周梵询问书桌底下放的高中时期的书怎么不见了。她记得她将信封夹到书桌底下的书籍里了。 “噢,我上个月不是回家了吗,我见着你那些书也不会再用了,我就卖给收废品的了。” 周梵脑袋嗡嗡地响:“您怎么不和我说呢,我们家难道缺这两个钱吗。” 陈慧卉:“主要是占地方啊——妈妈先不和你说了,待会聊。”遂挂了电话。 周梵闭上眼重重地吸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