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进了家鞋店,周峪嘉在那左看看右看看,周梵拿着手机坐在沙发椅上和梁殊择扯着话聊天。 两个人都极度快乐,嘴角都没下来过。 挑了大概有十分钟,周峪嘉走到周梵面前:“姐,下一家吧,这一家没喜欢的。” “嗯,行。”周梵起身,出店门时,周峪嘉脚步忽然停下了。 “哟,这不周峪嘉吗——姐姐也在呢。” 周梵抬眼,看到一群红毛黄毛,她认出这是张盛手下那几个男生,以前和周峪嘉同班的,现在都在职校上学。 “姐姐,”一个黄毛走到前面:“张盛以前让我们给你送过那么多封信,你好像一封都没有收呢。” 周梵抬手让商场巡视的保安叔叔过来。 周峪嘉很凶,连骂了几句脏话。 一个红毛说:“追姐姐的人多,写信的人也多,姐姐当然看不上张盛了。” 保安叔叔正往这边走。 周梵觉得他们这话莫名其妙,明明除了梁殊择高二上学期给她送过一个兔子耳坠后,下学期就是张盛给她送那些乱七八糟的信,除此之外,哪还有人给她写过什么信。 黄毛摆摆手:“就是单纯聊天啊,叫什么保安。” 红毛说:“是啊,姐姐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张盛不是叫我们去送信?我看到一个男生往姐姐抽屉塞信。” 周峪嘉挑眉:“不是和你们一伙的?” 保安叔叔到了,将这几个人驱散开,周梵和周峪嘉换了家鞋店。 红毛还在后头喊:“下次见啊,姐姐。” 周梵:“晦气。” 周峪嘉没了挑礼物的心思,两个人打车回了家。 回家路上,周峪嘉说:“姐,你高二下学期除了张盛那个傻逼写信给你,就没别人写信给你了吧。他们嘴巴欠,肯定是在瞎说。” 周梵:“应该是吧。”梁殊择的兔子耳坠是高二上学期送的,下学期就张盛那拨人总是缠着她写一些匪夷所思的信。 她起先打开看过一封,上面写着问她放学去不去ktv之类,偏偏用黄色信封包着,其实里面就一张字条。 周梵想起梁殊择给她的兔子耳坠,里面也有个黄色信封,外表看还差不多,只是梁殊择的更精致漂亮一点。 从那以后,她就将那些信全部撕掉了。 她确定地点下头:“是瞎说的。”一小会后,她就不将这事放心上了。 四号那天下午,周峪嘉去上学,周梵出门和梁殊择一起看电影。 挑电影的时候,周梵看着梁殊择,忽然问:“你怎么知道我不爱看恐怖片的。” 梁殊择掀眼:“你不是连雷声都怕。” 周梵笑出声,最后梁殊择挑了个爱情电影。 电影很平淡,周梵却看得认真,梁殊择像是强打精神陪着她看。 但到底还是睡了一小会。 睡着前,电影大屏幕放到男主角给女主角告白,他撩了下眼皮,一会后便睡着。 又梦到高三下学期给周梵写信的场景。 他和周梵在一起后,就经常梦见这个。 趁着那天校庆,周梵教室没人,他将亲手写了很多字的信封放到抽屉。 少年人骄纵也赤诚。她既然收了他的兔子耳坠,这封信也一定会看。 还记得他那次送完信后,又去校庆上做了个演讲,演讲的主题是少年人必定要勇敢。 他做完演讲,校庆仍在继续,教室没人,他将那封告白信塞到她抽屉。 就那么彻底勇敢了一回,信的背面都写好了班级姓名,高三七班梁殊择。 日光很耀眼,他一向是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但没想到再一次路过她教室,会是在垃圾桶看到被撕碎的信封。 那封被彻底撕碎的信封教他,再骄傲的人被暗恋的人拒绝,一样也难挨,心跳都像是当场停住。她甚至都没打开那封信,连看都没看就撕碎。 他输了个彻彻底底。 校庆那天,梁殊择站在走廊边,日光宣泄,手里还拿着少年人必定要勇敢的稿件,他扯唇自嘲:“勇敢好像没什么用啊。” 兔子耳坠好像是随意收的,并不代表什么心思,也不是初步接受了他。 该撕掉的信会永远呆在垃圾桶不见天日,一同他对她的暗恋,始终窥见不得天光。 那是他暗恋她的第六年。 初见是初一时从人贩子手下救过她,后来又在陈林湖畔遇到她,他往她精心制作的兔子坟墓那插了支好看的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