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很大伯一家争高低,就是在生意场上跟大伯争权夺利。 而他,总是被忘记的那个。 彼时的季衡只是一个小孩子,就算性子再冷,也总是会依赖父母的。 以前生病的时候,父母还会抽空来看看他,后来再有发烧感冒一类的小病,保姆阿姨总是在他隐含期待的目光中放下电话,告诉他:父母让他乖乖吃药,很快就能好的。 以至于他会想,如果不吃药,等病到特别特别严重的时候,是不是爸爸妈妈就会回来陪他了。 于是他付诸了行动,却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结果。 直到这次被宣清撞破。 “我会监督你。”小小的宣清抱着手臂,信誓旦旦的对他说道:“以后生病必须吃药!” 她站得笔直,似乎想显得严肃正式一点,可惜个子娇小,还没坐在床上的季衡高。 季衡听过就忘,压根就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谁知一周后,肆虐的流感轻而易举的侵入了他本就没好全的身体。 雪上加霜,他又病了。 宣清这次来的比上次更快,动作也比上次的更加迅速熟练,根本不给季衡反应的机会。 塞药捂嘴灌水一气呵成。 由于灌水的动作太过匆忙,把季衡呛得咳嗽了小半天。 从此以后,季衡只要生病,宣清就重复上述动作,直到他不再抗拒,肯乖乖吃药。 不过也被惯出来了一个坏习惯: 从不自己动手,非得小宣清跑前跑后,把药准备好塞他嘴里才肯吃。 后来两人渐渐长大,上了初中,懂了男女之别,季衡也很少再生病,这个习惯就被搁置在了角落,落了灰,蒙上一层遮盖的黑布,最后被别的记忆所掩埋。 而今天,宣清怎么也没想到,季衡会准确的翻出这段记忆,并一把扯下上面的黑布,堂而皇之的将那时候的习惯摆在她面前。 男人那微微抬起的下巴和勾起的唇角,既像是挑衅,又像是引诱。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还是宣清先败下阵来,念着季衡现在正在发高烧,是个急需休息的病人,她就再容忍一下。 心里念叨了一遍,彻底稳住心神,宣清才取出一枚白色药片。 季衡靠在床头,勾着唇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动作,在宣清伸手过来的时候,微微启唇,连带着她柔软白嫩的指尖一同抿入唇间。 舌尖轻巧的一探,就将药片卷入口中。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舌尖擦过指尖时刻意放缓了速度,带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似碰非碰,若即若离。 宣清的指尖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一抹濡湿温热的柔软,怪异的感觉自指端传来,激起一阵莫名的战栗。 她猛的收回手,神色还有些愣,脸上却已经泛起红晕。 刚刚……季衡他…… 季衡眸色愈发深沉,眼底闪过一丝晦暗,抿了抿唇。 宣清抬眸去看他,只见男人神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端起水杯喝水,将药咽下。 宣清暗道:看他也没在意,兴许只是无意…… 她忽然觉得卧室又闷又热,有些呼吸不畅,喘不过气。 见季衡也吃过药了,起身叮嘱了一句快睡吧,就逃也似的出了卧室。 男人靠在昏暗的光线里,望着女人有些慌乱的背影,眯起眼,然后很低的笑了一声。 掩上卧室的门,宣清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已经快到极致了。 再一摸脸, 很好,都快跟季衡一样烫了。 她现在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了。 宣清手指微弯,无意识的摩擦着指尖。 这个习惯的初衷明明是逼季衡吃药,她才是主导者,况且那个时候两人都还是孩子,吃药就是单纯的吃药。 哪跟现在一样,两人的地位翻转,季衡成了主导者,以前无比单纯的动作,在此时无论怎么做都显得有些旖旎和暧昧…… 自从脑子一抽让季衡来她房间休息睡觉,似乎所有事情都在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狂奔。 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努力将方才的画面甩出脑海。 手机的嗡嗡震动声让她回神。 是导演发来的消息,说今明两天剧组放假休整,让宣清好好休息,调整状态。 她回了个好。 还有一条安安的消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