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向上一扬眉,走到她身边坐下:“没事,我已经让刘秘书把我的笔记本电脑送过来了。” 他点了点宣清的眉心:“你一个人在这,还有外公的身体状况,我都不放心。” 程父不在,程迹又不知道接了谁的电话就匆忙离开了,说是一会儿再来。 把宣清一个人留在这里,季衡确实是不放心。 工作在哪里都能处理,在医院也一样。 - 宣家书房。 “季衡也过去了?” 程父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没事过去凑什么热闹,真是闲的。” 程迹坐在沙发上,垂着眼帘,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桌上的木质小摆件,漫不经心的说道:“他毕竟是清姐的丈夫,过来看看也在情理之中。” “怎么,”青年慢悠悠的说道:“你怕他?” “我?怕他?”程父不屑的哼了一声:“一个毛头小子罢了,能有什么值得人怕的,也不知道别家的那几个老伙计对他有什么忌惮的。” 程迹冷笑一声,不再接话。 程父没见过季衡的那些手段,只觉得旁人嘴里说出来的都是经过神化的,就跟谣言似的,越传越厉害,越传越玄乎。 程迹却很清楚,程父最近手上的生意之所以顺畅无比,没经过任何坎坷和麻烦,甚至一点问题都没有过,那是因为他是宣清的爸爸,所以季家待他一贯是最高礼节。 而且对外他又是季衡的岳父,有着这层关系,再加上宣家本来就显赫的家世,整个江城圈子几乎没人敢冒犯他了。 倒不想程父如此自负,一点也没意识到有这么多外在因素。 程迹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那抹弧度很浅,转瞬即逝。 程父也只是有点担心,问了两句就转移了话题:“对了,我让你收购的那些股权,都买下来了吗?” 程迹头也不抬,只敷衍的点了两下头。 程父一瞪眼:“那你怎么不叫我去签合同?” 程迹停下手中把玩摆件的动作,撩起眼皮:“把那么多股份都收到你名下,你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什么吗?” 程父刚想反驳些什么,就被程迹打断了。 青年慢条斯理的把木质摆件放回原位:“您放心,我亲自去签的合同,那些股份都在我名下好好呆着呢。” 程父这才松了一口气:“你这孩子,说话也不一口气说完,看让我急的。不过签到你名下也好,你的就是爸爸的,都一样。” 程迹说完就站起身,理了理衣摆,神色漠然:“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回医院了。” 程父:“你还回去干什么?不是有宣清在的吗?她愿意守着就让她自己守着呗。” 青年带着寒意的目光扫过来,只一瞬,就收了回去,快的让程父几乎以为是幻觉。 “你不去,如果我也不去的话,你觉得合适吗?” “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不能让他们有一丁点怀疑的机会。” 说完,程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 -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宣清给母亲发了一条消息,问她到江城了没。 四点十分,母亲在微信上回复说刚下飞机,正在准备坐车去医院。 宣家的司机早就在机场等着了。 五点十分,母亲还没赶到医院。 按道理说,医院距离机场也就四十多分钟的车程,这都一个小时了,怎么人还没到。 宣清宽慰自己,不要急,可能是路上堵车了。 可是不知怎的,心跳却一直慢不下来,手心微微出汗,总是一阵又一阵的心慌。 五点半,宣清再次发消息询问母亲,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她开始变得焦灼,干脆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让宣清的呼吸猛的停滞了一瞬。 心脏骤停,一股凉意从心底迅速蔓延到四肢。 她从未如此心慌过。 不对劲,这不对劲…… 季衡此刻正在休息室开视频会议,程迹见她嘴唇有些干去给她接热水了,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清姐焦灼的神色。 青年在宣清身前蹲下来,拉过她的手,让她拿好杯子,问道:“怎么了?” 宣清握着纸杯的指尖隐隐发白:“我妈她电话关机了,我打电话和司机,司机的电话也关机了……” 她另一只手捂住心口,蹙起眉头,嗓音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心慌的厉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