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双凤一急:“吉祥!” 这才听到赵襄敏道:“娘子稍等,我同这位先生说几句话。” 言双凤听他声音沉缓,不惊不急,好歹定了神,便扭头看向张守备。 张守备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言双凤打了个照面,想到她方才辱骂自己,不由冷哼了声。 言双凤猜不到里头是什么情形,心里却知道自己今儿是把张守备得罪狠了,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打个哈哈缓和缓和,突然看他这样,当下也跟着一哼,双手抱在胸前,索性也不理不睬,两人竟如僵持一般。 恰在这会儿张守备底下的一名校尉过来道:“大人,那几个是山庄里的住客。” 张守备心里一股恼火无处发泄,因也早看见了陶蛮,便一点头示意士兵放行。 陶蛮三人到了跟前儿,陶夫人不敢怠慢,忙行礼道:“张大人,想不到竟在这儿相见了。” 毕竟陶蛮是龙城这边有名号的商贾,张守备却也跟她照面过几次,淡淡点头道:“陶夫人怎会在此?” 陶蛮先冲言双凤使了个眼色,才又陪笑说:“大人真是贵人事忙,其实我跟这虎啸山庄还是有些亲戚相关的。” “哦……”张守备一怔:“我差点儿忘了!哼,夫人这次做客,怕是没翻过黄历。” 言双凤听他言语讥讽,便白了眼。 陶蛮表现的却仿佛听到一个有趣的笑话,笑的花枝招展:“大人可真风趣,原来这走亲戚也得看黄历?以后我可学这个乖罢了。” 王娇在旁努着嘴,眼睛盯着南院院门,这会儿忍不住拉了拉陶蛮的衣袖。 陶蛮即刻说道:“张大人兴许没见过,这位是万马山庄的王大小姐。昨儿跟着我一起来的。” 张守备对于万马山庄自也不陌生,因为军马的缘故,甚至跟王庄主有些许交情,陶蛮自也清楚,这才故意地把王娇推出来。 王娇屈膝行礼,张守备打量着问道:“怎么王姑娘也来了,难不成也是亲戚?” “才不是呢,”王娇脱口而出,却又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便低头道:“回大人,听闻这庄子上有一匹好马,民女是来看稀罕的。” “好马?”张守备念了声,忽地看向门口处:“你说的就是那匹?” 王娇正愁不好开口,忙道:“就是呢,张大人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可是万里挑一的好马。” 张守备皱皱眉:“马儿倒是不错,就是太过野性难驯了。” 王娇正要再说,陶蛮拦住他,笑对张守备道:“大人,请恕我大胆,今日这样轰轰烈烈的,是为了何事?” 张守备刚要回答,却又想这些机密,很不该多告诉人去,而且今日的情形看着甚是复杂,还不知如何了局。 于是他扫了扫言双凤,略带三分冷的:“夫人还是莫要打听,牵扯起来怕不好说。” 这会儿言双凤已经没在意他们,而只是往院子里打量,想听听里间是怎么了,可里头偏鸦雀无声。 陶蛮小声跟张守备道:“大人息怒,我这位外甥女儿,性子是有些烈的,礼数不周得罪之处,我姑且替她跟大人请个罪,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个小女子计较才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陶蛮始终如沐春风的,张守备也不好铁板一块,当下道:“夫人,我已经给足了言二娘子脸面,如今是她……姑且算她是被人迷惑吧,干出了那样无法无天的事,如今只怕连定远将军都惊动了。就算我有心要姑息,也是爱莫能助。” 如今北镇守备上门,已经是天大之事,陶蛮万万想不到,竟还牵扯到定远将军,顿时花容失色。 元夕在旁也牵着心,纵然他伶牙俐齿,竟也不知从何说起,还是王娇急忙问道:“大人这话听着怎么……言二夫人到底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大事?” 陶蛮却听到了关键的那句“被人迷惑”,勉强定神道:“凤儿丫头是个急烈的性子,若说一时想不明白中了人家的圈套也是有的。” 这极短的时间内,陶蛮所想的是赶紧把言双凤摘出来,而且她也看出了,张守备其实还是留了一点情面的,正好顺着台阶下来,先保住言双凤无事才好。 王娇眼珠一转,总算聪明了起来:“什么?你们在说什么,难道是说吉祥哥哥?” 张守备听她叫的亲昵,脸色更冷,却听言双凤道:“我做的事,我自己担,绝不赖别人。”原来她也听见了陶蛮跟张守备说话。 陶蛮的心一惊:“凤儿!” 张守备哈地笑了:“夫人听明白了?她可丝毫不领情呢。叫我说夫人也不必白费心,这言二夫人早给那小白脸迷的神魂颠倒的,怕是要赔上虎啸山庄所有人的性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