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把门推开, 老富贵一眼看到地上零星的血迹, 再往里, 便听见马儿的嘶鸣,他心里慌张,冲到马厩前方放眼扫去。 胭脂向着他一仰脖,叫了声,老富贵赶紧摸摸它的脖颈:“怎么了?”把马厩中的马儿通点看了一遍,并没有少一匹,也没有受伤的,老富贵的心慢慢又安了下来,他回头凝视地面:“这血是哪里来的……” 胭脂又发出一声嘶鸣,可惜老富贵不懂它的意思,只又安抚了它一番,才走向雪地上那些印记,低头查看,终于给他看出异常。 在马蹄印之中,零零散散地仿佛有些小的爪印,老富贵脸色凝重,突然扭头往前院大叫:“平安,平安!别睡了快起来!” 他连吼了好几声,小平安给惊动了,慌里慌张地系着衣带从门口跑了进来:“富贵爷爷,怎么了?” 老富贵道:“昨晚上你没听见动静?这院子里多半是进了狼……不对,也许是别的……快去叫人起来点看点看有什么缺了什么之类!” “狼?不会吧……”小平安吓了一跳,却知道老富贵是最有经验的,当下不敢怠慢,扭头往外要跑又想起来:“咱们的马儿没事吗?” 老富贵气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叫你睡在马厩旁边就是让你听着动静的,你却睡得比猪还死!”见他呆呆地,才道:“幸亏没事,不然打死了你都不够赔的!” 本来山庄的马儿就少,倘若还有个损失,这个年指定是要过不好了。 小平安慌里慌张地跑去报信,老富贵重重地叹了口气,打算再把马儿们仔细检看一遍,可就在这时,胭脂突然躁动地叫了声。 老富贵一怔,回头,却见是白马乘风自外走了进来,雪白的马腿上有一点醒目的血迹。 “乘风!”老富贵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跑上前去检看。 与此同时,胭脂也从马厩里奔了出来,径直跑到乘风身旁,哕哕地叫着,不停地用嘴去碰触乘风。 窗纸上是暗蓝色,床帐内便昏暗如夜。 言双凤睡得很沉,她恬静地窝在赵襄敏的怀中,脸上依旧是红扑扑的,看的想叫人去咬上一口。 这一夜,赵襄敏却没怎么睡。 心绪甚是复杂,他望着怀中人,总不由自主想起那些记忆,悲喜难辨,感慨万千。 言双凤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揽在他的腰上,她仿佛很喜欢贴近他,手搂着,腿还要搭过来,不依不饶地挂在他身上似的。 而赵襄敏也很受用,她香软的掌心贴在他腰间,反复摩挲,爱不释手,好像在品鉴属于她的东西好不好,有多好。 当然,还有别的地方也没错过。 再世为人,赵襄敏好像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肌肤之亲”。 她是这样大胆跟热烈,究其原因,却是因为她对他动了心。 唯有如此,她才肯这样不加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喜爱。 赵襄敏把人往怀中束了束,言双凤似乎察觉,口中咕哝了声,含糊不清。 人虽没有醒,她的手却仿佛自有主张地,横行霸道地在他腰背上探索了一圈,抚弄再三,好像满意了似的,她咂咂嘴,又安稳地睡了过去。 直到院外的动静渐渐大起来,赵襄敏知道自己不能再贪恋温柔乡了。 小心翼翼地把言双凤的手挪开,赵襄敏起身,左右打量了会儿,总算找到自己被踹到床角的衣袍。 靴子歪在地上,明目张胆地昭示着,幸亏如意还没醒。 小魏王自己披了衣裳,穿了靴子往外。 院子里是一片没给破坏过的雪,平整的像是一床才弹好的白棉花。 雪后的空气,冷冽里仿佛还有点清甜,赵襄敏深深呼吸,迈步往外走去,他知道这样必然会留下踪迹,也许会引发如意丫头的猜疑,只是他并不在乎,当然,也知道言双凤必会堵住丫头的嘴。 不过在如意来说,就算猜到是他也不会多惊讶,毕竟在如意眼中,自家娘子早就跟“吉祥”不清不白的了,也不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