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还留着不走,惹怒了那位小殿下可不是好玩的。 正要再说,却见老富贵在门口咳嗽了声。 两人便停下来,言双凤问:“怎么了?” 老富贵道:“姑奶奶,万马山庄的王庄主来了。” 言双凤有点意外,可一想,昨儿赵襄敏帮他们庄子找回了马儿,如此大功一件,兴许对方是来道谢的。 于是先对戴涉道:“掌柜的纵然要走也不急于一时,先吃了饭再说吧。” 戴涉知道她必要去应酬王庄主,便随口答应。 言双凤走出门口,小声问老富贵:“昨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老富贵满脸错愕:“姑奶奶没问吉祥?” 言双凤尴尬地笑了笑:“没顾上问。” 老富贵只觉着这四个字,意味深长别有深意。 可对于言双凤而言,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还能“没顾上”,难道还有别的比这更要紧的? 此时他也没工夫去想,就只说道:“姑奶奶很该细问问他,别的不说,你可知道,万马山庄昨日所找的有多少匹马?” 在梨花厅内,言双凤见到了王庄主。 王庄主白狐裘披风,尽显富贵,见了言双凤出来,赶忙含笑拱手:“姑奶奶,年下好啊。”他旁边站着的,却正是万马山庄的大小姐王娇,身着粉色的缎子绣花袄,显然是特意地装扮过,甚是鲜亮娇美。 王姑娘看到只有言双凤出来,便急忙望她身后打量,见除了如意再无别人,脸上便流露失望之色,脚下也跟着往后挪了挪。 言双凤的脸色微沉,因为刚刚才从老富贵口中听说了昨儿的“内情”。 见王庄主如此,便勉强一笑:“庄主有礼了,这大年下一早上登门,不知有何要事?” 王庄主哈哈而笑,笑的格外热络:“不为别的,正是为了昨儿的事,过来道谢的。来人!”他一挥手,身旁的两个随从上前,把盖着红绸子的托盘放在桌上。 言双凤问道:“这是什么?” 王庄主道:“这是一点儿小意思,昨儿若不是贵庄上的吉祥帮了大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言双凤仿佛不解:“所以?” 王庄主示意,身边的大管事把绸子掀起来,竟是整整齐齐雪亮的银锭子,一时厅内都好像亮堂了好些。 李顺满脸狐疑,他尚不知昨日寻马的内详,见状只惊讶于王庄主的豪气。 老富贵因为知晓,便只脸色复杂地看向言双凤。 “这是五百两银子,稍微简薄了些,姑奶奶莫要嫌弃。”王庄主话说的很客气,眼睛却也望着言双凤,想看她是什么反应。 言双凤凝视着那些白花花的银锭子,看了半晌,突地笑了:“王庄主好大的手笔,一出手就是五百两,这简直是大年三十,肥猪拱门,天降横财,好事啊。” 王庄主一听,也跟着笑起来:“这也是庄子应得的,您只管收了……” “可我不能收。”言双凤的笑敛了几分,扫向王庄主。 王庄主一愣:“这、姑奶奶是什么意思?”他干笑了两声:“莫非是嫌少?” 言双凤淡淡地说道:“确实是少。五百匹马,就值五百两银子?一匹马一两?呵……庄主你的如意算盘震得我耳朵都要聋了。” 王庄主听她提到“五百匹马”,脸色顿时也变了:“你……” 言双凤的笑容已经都敛了,她生得美艳,不笑的时候,那美艳中就透出几分煞气:“我什么我?亏你还是万马山庄之主,竟干这没脸的事,我的人可是冒了天大的风险,不顾生死地去把你们那些马儿救了出来,不然的话,这会儿王庄主哪儿还会有精神在这跟我讨价还价,该躲在庄子里哭你的马儿呢!” 王庄主咽了口唾沫:“何必把话说的如此难听,我这不是来相谢了么?” “你这是谢?你这是在糟践人!”言双凤冷冷地说道:“你们若是没应允过就算了,可既然已经答应过吉祥,就不该出尔反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