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带了礼?千里迢迢的,难为你还记挂着老人家。” 言双凤回握住她的手,道:“老太太什么好的没见过,我也不过是一点儿心意罢了。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想她老人家也不会嫌弃。” “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玉蝶道:“有这份心意是最好的,而且老太太最近饮食上都淡淡的……纵然有什么太好的东西也未必吃的下。” 言双凤心头一惊,转头看向她,两人对视之间,她看清楚玉蝶的眼中满是忧虑。 两人说话间,已经快到了老太太的上房,玉蝶打起精神,笑道:“也兴许是老人家思虑太过之故,今日一高兴,指不定就好了呢……” 才说了这句,就见前头的院门口人影一晃,有两个人走了出来。 言双凤看清楚那道熟悉的身形,眼神一变。 她还未说什么,玉蝶却沉了脸,冷冷哼道:“她跑出来做什么?” 且说赵襄敏寅时入宫,先去内苑觐见了皇帝。 叩了头,皇帝叫他上前,灯光下细细打量,说道:“昨日传你入宫,因何不来?” 赵襄敏道:“微臣毕竟是外臣,夜宿皇宫,于礼不合。” 皇帝嗤地笑了:“什么礼不礼,朕叫你进宫就是道理规矩。朕看,要么是你外头另有要事,要么是你跟朕隔阂了。” 灯光下,皇帝的双眸宛若深海,又像是望不穿的夜空,却仿佛能洞察明细,一览无余。 小魏王垂了眼皮,轻声回答:“如果这两个之中必得选一个,那微臣就选前一个吧。” 皇帝的长眉扬了扬,仍是带几分没有温度的笑意:“哦?那朕倒要听听,还有什么要事,是比进宫面君还重要的?” 赵襄敏沉默。 寝殿内一片静寂,伺候的内侍宫女们仿佛泥雕木塑,垂首而立。 偌大的宫阙,里外无声,只有清冷的晨曦之风悄悄地穿过殿阁,鬼魅一样。 皇帝打量着赵襄敏,见他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叹了声:“你在龙城的时候,所写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你说要交出军权,从此做个浪迹山水的闲散王爷,可知朕看到之后,是何心情。” 赵襄敏道:“皇上恕罪。” “朕甚是失望!”皇帝几分肃然道:“朕问你,你那些话,到底是赌气而为,还是有人要挟你,亦或者有别的缘故?” 赵襄敏道:“并非赌气,也无人要挟。” “那就是别的缘故,”皇帝接口,停了停才又道:“让朕猜猜,这个缘故,跟你昨夜不肯进宫,有没有关系?” 赵襄敏微微抬眸,对上皇帝注视的眼神:“算是有吧。” 皇帝却眯起了双眼:“哦?” 赵襄敏道:“北镇的事情,戴监军应该事无巨细地已经向皇上禀明了。” 皇帝皱了皱眉:“戴涉所上的奏折,满纸荒唐,朕并不相信,只要听你亲口告知。” “皇上指的满纸荒唐,是何意思?” 皇帝端详地打量着赵襄敏:“他说……你被一女子所迷,神魂颠倒,甚至甘愿舍弃身份跟那女子厮混。” 他说到这里笑道:“这不是失心疯的话么?” 赵襄敏道:“如果臣说,这些都是真话呢?” 笑容从皇帝的脸上慢慢消失:“敏儿,你是在跟朕说笑?” 赵襄敏摇头道:“皇上该知道,臣的性命是那女子所救,而经历过这次生死,臣……也跟过去不同了,而且在臣未回军中这段时日,戴监军上下操持,并无不妥。再加上如今龙城稳固,兵祸消殆,臣想……” “你胡闹!”话未说完,皇帝一声断喝打住了赵襄敏的话:“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赵襄敏跪地:“皇上,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原先还有些不便开口,但经过这次的龙城之捷,或者臣总算能够急流勇退了。” “你给朕闭嘴!”皇帝大怒,指着赵襄敏道:“你……你说这些话,对得起你死去的父王么?” 赵襄敏缓缓低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