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有些知晓这京城的风气,你不如再替我想想,朝廷这次,为什么这么兴师动众地对付曹家?” 赵襄敏无法回答。 他想到今日早朝的情形,不过是因为他说的有关言双凤的那些话惹急了皇帝,皇帝无事生非,拿这件事做现成的由头。 赵襄敏道:“照我看不是什么大事,御史台的言官们是什么话都敢说的,皇上……叫晋王处置,也无非是显示自己‘亲民’之意,并不是那种不理民间疾苦的,绝非是认真对付曹家,你想,倘若曹家真的犯了事,也不用找这种借口来处置。他们毕竟不是那种一品大员,要旁敲侧击才行。” “我还以为……”言双凤的眼睛渐渐地亮了,豁然开朗:“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听着很有道理,那你觉着这件事究竟怎么结局呢?” 赵襄敏一笑,不答反问:“你觉着要怎么结局才最好呢?” 他的态度很是温和,就像是彼此在推心置腹的商量。 言双凤毫无防备,歪头想了想:“如果真的是皇上亲民之举,那……我倒是想,最好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叫他们从此不敢再刻薄对待姐姐了,毕竟我姐姐贤良淑德是有了名的,倘若这样的人都要给婆家祸害,那京城里的女人还活不活了?虽然都说这是家事,但如果家风都不正,那官儿做的如何可想而知。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赵襄敏笑道:“我听着也很有道理。” 言双凤最禁不得他夸赞,得意地笑瞥了他一眼,越发道:“你不是女人,不知道当女人的苦处,侍奉公婆可不是什么容易干的,简直比当官的伺候上司还要艰难呢!最离谱的是,尽心尽力地伺候,还要被打三十大板甚至要逼上绝路,你说委屈不委屈?” “这个比方极好,通俗易懂而叫人感同身受。”赵襄敏点头。 言双凤把腿一抬,翘着二郎腿道:“有错就罚,有功就赏,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最好别把人弄的缺胳膊断腿的吓人,不然按照姐姐那性子,怕又心疼她的‘宜郎’,也跟着有个三长两短的了,她既然想在曹家过活,自然是一家子从此相安无事最好。” 赵襄敏道:“这个……倒也不难。” 言双凤笑道:“你呀,听你这个口气,还以为你是大理寺的头儿呢。” 赵襄敏道:“又要叫你失望了,大理寺卿可是正三品。” 言双凤笑啐道:“谁失望了。我看你刚才那些话,比什么三品四品还有见地呢。”说着把空茶杯往他跟前挪了挪:“再倒点儿。” 赵襄敏起手又给她斟满,才问道:“还没有问你,你这趟方府之行如何?” 言双凤的手一顿:“老太太的病不大好。” 赵襄敏打量她面带愁容,便问道:“没见着不该见的人吧。” 言双凤知道他指的是谁,支吾了一阵,把杯子放下:“说来,我也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 言双凤问道:“你进京后,可跟谁厮混过没有?” 赵襄敏扬眉:“这是何意?‘厮混’两字又怎么说?” 言双凤盯着他:“你只管回答我,有没有跟些不成器的东西混在一起?” 赵襄敏笑道:“我几时回来,跟谁混在一起,还需要问么?你难道不知?” 言双凤顿时醒悟他在说自己,便道:“少打马虎眼,今儿你去哪了?一大早你就不见了人,谁知道你跟谁去混了没有。” 赵襄敏垂眸隐笑,自然不能在这时候告诉她,自己是去早朝上混了。 他道:“真没有,是去……办正事的。” 言双凤细细端详他的脸色:“我觉着你也不像是见过曹宜的。” “曹宜?”赵襄敏问:“曹家的那个人?怎么提他?” 言双凤把曹宜拿了一幅画的经过告诉了赵襄敏,道:“那画上人的样貌分明跟你差不多,我才疑心的。你可别瞒我。” 赵襄敏眸色微暗:“竟有这种事?或者,是相貌相似之人也未可知。我从未跟曹宜照面过。” “天底下还能再找出跟你一样相貌的人?我可不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