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或许,此时凶兵在手,杀气慑人心魂的他,才是真正的魏王殿下。 身后王太监等都吓得后退,六神无主,只以为魏王即刻要大开杀戒了。 赵襄敏把手中的腰刀随意丢回给旁边的侍卫,淡声道:“还不走?” 这牢房之外空间不算狭小,但此刻刀光跟杀意交织,逼得每个人都呼吸困难,那刀虽没有近身,却仿佛架在每个人的脖子上,激的人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突然听了赵襄敏这句,简直如蒙大赦,跟随的众人都极快地退了出去。 只有王太监在临去前壮胆小声提醒:“王爷三思啊……千万、千万别冲动行事……”话未说完,王公公便捂着脖颈脚底抹油似的溜了。 方守恒没有动,他怕自己离开了墙壁后会撑不住,若是这时侯倒下,却比最开始受惊摔倒更百倍丢人。 赵襄敏缓步上前,望着牢房中的方守恒。 给他冷然地打量着,方守恒有一种错觉,自己好像是激怒了一只敛了凶性的老虎,如今这只老虎,恐怕是要吃人了。 果然,赵襄敏道:“你以为,你成了皇上的‘心腹’,本王就动不了你了?” 方守恒微微一颤。 赵襄敏道:“可惜,方大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看看陈王,再看看戴涉。” 陈王的事情,方守恒从狱卒口中听闻一二,虽然外人不知端倪,但方守恒稍加揣测,就能窥得真相。 “戴监军又如何?”他鼓足勇气问。 赵襄敏道:“你以为他回到京内就会被赦免无事?知不知道什么叫兔死狗烹。” 戴涉在回京的路上,在客栈自缢身亡,并留下了一封遗书,承认是因为自己丧心病狂一念之私,差点酿成大祸等等。 总而言之,戴监军把所有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半句没提别的什么。 方守恒面如死灰,但他却也缓了过来,坦然而有点讥讽地:“对于我,王爷怕用不着‘兔死狗烹’四个字吧,纵然我什么也没做,王爷也是容不得我的。” “是你挑衅本王在先。” 方守恒皱眉:“罪臣跟王爷第一次见,那次早朝之后,王爷便冷嘲热讽,罪臣一无所知,怎会挑衅。” 赵襄敏道:“原来方大人也善忘的很,又或者是以为自己事情做的机密无人知晓?你以为本王在意的是那些琐碎?我问你,凤儿进宫的那日,你在养心殿外等候旨意,你跟她说了什么?需要本王提醒你么?” 方守恒陡然巨震:“你……!” 那时候,方守恒不顾一切地对言双凤点破了皇帝的心意,他本来还担心皇帝阴差阳错地听了入耳,却没想到……皇帝是真的没听见,但却瞒不过同在场的另外一个人。 赵襄敏冷笑道:“方大人,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可否跟本王解释解释?” 方守恒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看了看赵襄敏,旋即又垂下了头:“既然王爷都听见了,那……我也没有再说什么的必要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忙什么?”赵襄敏淡看着他,道:“你口口声声大义凛然,仿佛本王是为公报私仇才针对你。但当时你跟凤二说的那些话,无非只想挑拨本王跟她的关系,让凤二觉着本王只是利用她,从此对本王生出二心不再信我,方大人,本王说的对么?” 方守恒微微颤抖,不能言语,赵襄敏却杀人诛心地继续道:“你既然为不得罪上司而纳妾,又轻易地放凤二和离,可见并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也不是个会为女人‘坠入尘凡’的。” 把之前方守恒说自己的那句话还了回去,赵襄敏微笑:“既然如此道貌岸然清醒自持的,怎么也能干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三千的蠢事呢?你可知你的身家性命,都因为这句话而交代了?” 方守恒一阵窒息,他睁大双眼看向赵襄敏:“你、你……”他没有办法直视这少年会剖开人心般的目光,只能寒心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瞬间,前尘往事,以及言双凤的容貌言行都跃然出现。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