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照我私心想来,老太君恐怕还有一层意思,毕竟之前大爷入御史台,人都说是殿下指使的……老太君大概是想借此机会,对王爷示好,化干戈为玉帛。” 言双凤点头:“我也猜到了。不过,王爷他其实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他要真的针对方家跟……早就下手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你回去后只管安抚老太君,不必叫她多心劳神,只要保养身子便是。” 玉蝶放心,又问道:“说来我都有些想不通,怎么就轻易地把大爷放了呢?” 言双凤道:“出事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只要……方侍郎没真干什么违法乱纪的,就不会有大碍。再说,那是王爷,又不是不讲道理的土匪,他还会不知道轻重缓急了?朝廷又不是他说了算。” 玉蝶听出她话语中对于赵襄敏的亲昵,暗暗称奇:“等得闲了,你可要把你跟王爷如何相识的种种……同我说说。” 言双凤笑道:“这又什么好说的,那戏文话本上写得是‘英雄救美’,我不过也是一样罢了,这叫……‘英雌救美’。” 玉蝶捂着嘴忍笑:“我还以为是美救英雄呢。” 她笑了半晌,终于又想起正事:“昨日双喜来同你说了琴姨娘的那件了?” 言双凤“嗯”了声,道:“说来我也觉着奇怪,好好地怎么叫她来跟我说这个?是谁查清楚的?” 玉蝶道:“据我所知,这件事,是夏二奶奶透出来的。” 两人目光相对,言双凤一笑:“这可真难为她了。自己屋里的防不过来,连大哥房内的都不安生……” “别提了,”玉蝶摇头叹息:“就算大爷再怎么不好,弄得这个样子也实在的难看的很,不过,那琴姨娘自打上回搅闹你不成就病倒了,也没大有人管她,怕是熬不出几天了。” 言双凤皱眉:“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玉蝶又坐了片刻,问起大婚后如何,言双凤只说要回北镇,玉蝶的眼中透出向往之色:“成日家说北镇北镇,只恨我不能跟着你去,也得长长见识。” 言双凤问:“对了,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我知道你离不开老太君,可若是……老太君百年之后,你也不要有那短浅之见,若不嫌弃我们那里穷乡僻壤,苦寒之地,你就去找我。或者叫人带信,我派人来接你过去。” 玉蝶闻言,双眼之中涌出泪来,握住她的手道:“当真?” 言双凤道:“这还有什么假的?你也看见了,我身边没什么格外机灵能干的,若你肯去,我必定往死里用你,有这好事我怎么还能说假话?就怕你害怕了不肯去。” 玉蝶破涕为笑,强自按捺欲哭的冲动:“好!等……等那时候,我必定去你那里,给你做牛做马。” 言双凤似笑非笑道:“也不用说的我跟个恶主子似的,就像是如意那傻丫头,不还找了个如意郎君么?等那会儿,说不定我还给你找个更好的呢!” 玉蝶还含着泪,脸上却红了,轻轻地啐道:“真是,自己要大婚了,就满天下地要给人说媒么?” 言双凤自在地晃了晃脚道:“那当然,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我若能说成一门大好姻缘,也是我的功德呢。” 她说了这句,又转向玉蝶,正色道:“不提这些玩笑,我其实是想跟你说,凡事看的长远些,也许下一刻就柳暗花明了呢?千万别心窄了想不开只要寻死觅活,但凡还有一口气在,以后未必没有那长长远远的好日子。” 玉蝶很清楚她的意思,其实先前方家乱成一团的时候,老太君的情形也有些危殆,这让玉蝶寝食不安。 原先,玉蝶是胡夫人身边的丫头,她打小儿被卖,没有亲眷,只有一个干娘,可她的那干娘心术不正,为人苛厉刻薄,她见玉蝶生得好又能干,便仗着胡夫人的恩典,竟想把玉蝶嫁给自己的儿子,胡夫人耳根软,没多想就答应了。 玉蝶却知道那男人是个不成器的,吃喝嫖赌还样样沾边,人品更差,她哪里肯从,可又无法,急得寻死觅活。 毕竟胡夫人已经许了,谁人还敢违抗? 就算是府里其他人——比如夏少奶奶,大小姐二小姐她们知道这不公平,却也不敢插手此事,毕竟一旦插手,就仿佛跟夫人对着干,这可是容不得的忤逆行径。 到底是言双凤看不过去,她悄悄地在老太太耳旁吹风,才让老太君把玉蝶要了过去。 为此事,玉蝶对言双凤一直感恩戴德。可如今若没了老太君当靠山,言双凤又不在府里了,谁还在意她这一个丫头的死活?何况胡夫人房内那些底下的小人,未必没有记恨着,只怕还虎视眈眈着等着吃了她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