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宫灯火把点起,却并未见着刺客人影,众人面面相觑,正当侍从们放松警惕,看不见的刀刃划破长空,连对手是谁都未曾看清便死于细密如雨丝的刀锋之下。 殷大士见护着自己的人气一层层倒下,她一咬牙转身就跑,边跑边下意识喊,“萧行逸!萧行逸!” 回头望去,只有临渊一般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多么绝望,她失了重瞳,以为再不见魂魄以获新生,可再生死关头处,她能喊出的也只有萧行逸的人名。 花丛深处再没有路,她抱着头缩在石壁之下,再无出路。 远处传来令人急促有令人安心的脚步声,萧行逸来不及组织内侍,只有叁叁两两的随从跟在他身后,两幅药喝下,他体力有所恢复,但仍未到日常最佳状态。 提灯确认了下,才发现她缩在角落。 “大士!我来晚了!” 几乎是整个人整件宽大的衣袍覆盖在她身上,他心疼她屡遭劫难。 殷大士一时没有绷住,心里的委屈全往口腔中涌,“我看不见萧行逸,我什么都没看不见,前面死了好多人,阿傩也掉进湖里,他们为了保护我都死了!” “没事,没事,我来了,我来了,再不用害怕。” 萧行逸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肩膀,想要她镇定下来,殷大士紧紧攥进他的领袍,“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想要我的命,比丘尼赠我海棠花想要毒死我,摩罗恨不得一刀劈了我,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还连累了你,病歪歪说日,要不是我会解毒,你早就变为了替死鬼!” 萧行逸恨得咬牙切齿,他受什么罪都无妨,只求大士日后平安喜乐。可当日的一念之慈,酿成今日大祸,等过了今晚,他要将曾经的帐一一清算。 此刻,他只想平安渡过今晚。 他已参透摩罗时隐时现的的奥秘,若是平日里他定能轻易找出他的位置,不过是一届手下败将,他萧行逸何惧!可如今先染上刮骨吸髓之毒,他耳中嗡嗡,眼里浓雾,胜算折半,只怕自己都护不住,又谈何保护殷大士。 他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搂过她的头,吻着她的额头,“你不会有事,那些伤害敢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殷大士听完瘪着嘴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说不定我们连今晚都没有办法过!” “你不相信你夫君,摩罗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还有大内高手此,不要怕。” 说完搀扶着她慢慢起身,依旧是整个人都覆盖在她身上,若是摩罗再现身,首当其冲的也是自己。 “死到临头还不正经,我们没有拜过天地,哪来的娘子夫君!” “那我们明日就成亲好不好?” “不好。” “除了我,你还能嫁给我谁!” “…” 她不欲与他争辩,怕死地缩在萧行逸的怀里不出来,往明亮人多的地方走,途经微风殿正门之时,他忽然察觉到一丝风声,尚未来得及反应,一阵刀风刮过耳边,摩罗的苗刀极快,很快身边叁叁两两之人倒下。 殷大士知道这次怕是再躲不过,难道自己真要死在他刀下? 她闭上眼的一瞬间,却被萧行逸一把挡在身前,萧行逸身形比摩罗更快,捡起侍卫手中一把刀,迎面而上。 只是摩罗从上次实战之中,学得萧行逸以肩膀为盾,稍稍一偏身躯,萧行逸的佩刀刺进他的肩膀,两刀相交,苗刀一寸长一寸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