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妄渊抽完沈江愈加精神,他推开门,已是逼近正午,宿问清正好起来,抬起身子去够床边的衣服。 问清的修为虽然还未彻底恢复,但也算因祸得福,前段时间刚吞了忘渊帝炼的那枚七品丹药,先天灵根最后一点儿阻塞也疏通开,虽然起初筋脉变强让他吃了些苦头,但很快,先天灵根“新生往复”的作用就发挥出来,总之如今不仅不疼了,筋脉较之从前更加的强劲通透。 先天灵根孕育天灵体,散发天地间的本源气息,从皮到骨,从血到肉,皆为神品。 宿问清的手骨骨节白皙好看,抓在柳妄渊深紫色的法袍上,给人视觉上冲击力十足,忘渊帝悄悄走近,看到这一幕眼神就深了。 “问清,外界已定,想不想出去看看?”柳妄渊在床边坐下,欣赏青年雪山清河一般好看的脖颈,再往下是背,继续往下,是姣美的线条没入亵裤,知道一旦触到了肯定要出事,所以忘渊帝格外的“正人君子”,只看看不乱碰。 宿问清挣扎了一下,忽的躺回床上,“没力气……” 柳妄渊闻言“唰”一下展开衣袍,颇为体贴:“我来我来。” 第五十九章 帮帮我吧 宿问清仍是昏沉着,朦胧中被人抱上了马车,轻微的摇晃,他微微睁开眼睛,只看到线条分明的下颚线,由衷觉得帝尊真是从皮到骨,完美无暇。 放眼整个大陆可能就这一对道侣,别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了,这彼此的滤镜十个合道大能都捅不烂。 宿问清被这三不摇两摇,又陷入沉沉的梦境中。 四周云雾升腾,低头辨认半天,才发现是条石子路,通往哪儿宿问清不知道,他很清楚自己尚未清醒,只是他心性素来沉稳,许久不曾做过这般真实的梦了。 鼻尖是柳妄渊的气息,他觉得自己要么在男人膝上,要么在男人怀里,总之寻常梦魇倒也不害怕,只是一道“啪”的轻响,像是玉盏落在石桌上,云雾轻轻浮动,如同掀开一层轻纱,路的尽头似真的有石桌,桌前坐着一个人,朦胧勾勒出仙风道骨的味道,他似乎朝宿问清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笑了。 不对劲儿。 他化神后期的神魂,加上这段时间忘渊帝时不时的调理,哪怕梦到一些有的没的,也不该看到一个陌生人,用人间的话来说定然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宿问清不信这个,他拾步上前,神色平和。 “我等你许久,你竟然才发现我。”对方嗓音清冽,带着浅淡的笑意,随着他一挥袖,宿问清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 确有石桌,桌前坐着一个人,一袭青衣,上面用色泽文雅的金线勾勒出一片山峦,宿问清记忆力很好,顿时瞳孔一缩,难得露出几分惊诧来。 “知道我是谁了?”对方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总之跟宿问清想象中的模样相差甚远。 这袭青衫宿问清曾经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青瑶,瑶云派那位深藏不露,引得春启哪怕只有半截生魂都恨不能冲出来将他扒皮抽筋的长老,据春启字里行间的意思,这件法袍属于一个人。 危笙仙君。 “你……”宿问清不由得瞪大眼睛,再三试探,确定这里是自己的神魂最深处。 “你以为泓微秘境中的那副天灵骨是谁的?”青年自斟一杯,因为也是先天灵根,姿容气度自然不用说,他只是往那里一坐,日月山河就都失了颜色,跟宿问清的清俊淡雅不同,危笙眼神明亮,他未曾背负过那些沉重的门派苍生,所以较之宿问清还要轻松点儿,一直噙着笑,似乎没什么烦心事,像是一株迎着烈日盛开的喜暖花。 但是怎么可能呢?这人被生生剥皮抽筋,宿问清本以为哪怕危笙还有一两缕残存于世间的魂魄,也该是充满了怨怼愤怒。 “你继承了先天灵根一脉的传承,自然能看到我。”危笙说着脸上的笑意散去一些,眸子里的情绪轻轻翻搅,带着几分真诚,“帮帮我吧。” 宿问清:“怎么帮?” “我需要在你的神魂中将这仅存在一魄养好。”危笙的声音倏然间变得不清楚,“提升……修为……否则我……”危笙之后的话宿问清没听清,他胸口一窒,憋闷几秒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面前是柳妄渊略显着急的一张俊脸,看得宿问清有些陌生,毕竟六界苍茫,能让帝尊在意的少之又少。 “魇住了?”柳妄渊轻抚着宿问清的后背,嗓音温和,“刚才察觉到你的神魂忽然被什么东西笼罩住,怎么叫你都不醒。” 宿问清不确定危笙这件事的真实性,思忖片刻点点头:“魇住了。”有其他人的精魄在自己神魂中,这是十分危险的一件事,万一对方攒够灵力,一旦夺舍起来简直畅通无阻,但危笙真的还在吗?宿问清打算再等等,不然只是让帝尊徒添烦恼罢了。 马车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