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边,倾身放下,刚准备撤离时胸口衬衣袖子却不慎勾到她头顶发丝。 “嘶——” 头皮剧烈拉扯过后的疼痛与小腹处的坠痛一同袭来,周晚意有些吃不消地轻呼:“江医生,麻烦慢一点撤,我头发缠到你纽扣里了!” 这是她今晚从见到江厌开始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面部表情有些狰狞。 江厌也看到了,几缕长长的发丝分别卷在他的第二颗纽扣和第三颗纽扣上,缠绕得很死,不解开扣子根本放不出来。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俩人之间靠的极近,俩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缠,周晚意只要稍稍抬脸,就能亲到江厌的下巴。 她离近了才能看仔细,原来江厌有唇珠,只不过平时习惯性抿嘴,总将它遮起来。 视线里,江厌手腕轻抬,几根瘦长的手指轻轻一拨,就解开了第一颗衬衫纽扣。 小部分细长的发丝随着冷白的皮肤一起掉了出来,周晚意目光锁定他喉结左边的小痣,突然觉得很是口干。 “江医生,”她本能地觉得自己要说些什么,可在真正对上江厌不解的目光后,脑海中的的小白点又被逐渐放大。 “怎么了?”江厌停了手上的动作,因为隔的近,所以声音格外地轻,听起来缱倦撩人。 周晚意听得心头一热,但还是下意识道:“没什么。” 江厌哦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追问,手腕继续抬起,将第三颗扣子也解开了。 几缕红发被他从扣子上解下来,落在男人宽大的手心里,红白两色放在一处,色彩冲击尤为强烈。 周晚意头皮一松,疼意慢慢消失。 “谢谢江医生了。”她想朝他勾一个笑,但又想到如今面色苍白的样子笑起来肯定不好看,刚扬起的唇角瞬间又降了下来。 男人松了纽扣后,落下来的衣领擦过她脖颈,沿着锁骨一直往上擦到她唇角,引起一片酥麻。 脚趾微蜷,周晚意的呼吸不自觉放轻。 “哒哒哒——”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中断了这场无人知晓的暧昧,周晚意侧眸看去,一位年轻的护士正推着辆小车一脸震惊地站在门口。 “我,可以进来吗?”她小声询问。 江厌站直了身子,抬手将领口的纽扣系到第一颗,严谨又禁欲。 待他全部系好纽扣后,才正色道:“进来吧。” 周晚意皮肤白皙手腕细,血管也不怎么好找,护士系了止血带在她手上拍拍打打找了好久,最终才在手腕侧方选定一条还算粗直的血管。 白皙的皮肤上泛起大片红意,江厌眸光微敛,很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他目光扫过治疗车上的物品,轻声提议:“要不换根细点的针头?” “好。” 护士找到最小号的针头重新接上针管,又拿出棉签给周晚意消毒,微黄的碘伏在皮肤上划开,凉意一路窜到后颈。 小号的紫色针头尖端极细,明亮的灯光打在她手背的青筋上,护士给她崩皮,针头轻轻挑开白嫩的皮肉。 一丝淡淡的痛楚过后,针管回血,两人皆是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护士给她固定好针头后,叮嘱她打针这只手不要随意乱动,不然针头脱落或者皮肤肿胀,就得再扎一针了。 周晚意从小就怕打针,立马白着张脸点头。 随着液体缓缓从静脉流入身体,小腹处的坠痛感逐渐缓解。 周晚意原本绷直的后背也跟着缓缓放松了下来,寻了个相对比较合适的体位,她靠在床背百无聊赖地数液体滴数。 而江厌坐在沙发上,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 一道突兀的“咕噜”声响起—— 江厌抬眼看来,有些好笑地问:“饿了?” 周晚意很诚实地点了点头,自从中午到现在,她都没有进食任何东西。 如今小腹的坠痛感褪去,胃里强烈的空虚感又向她袭来。 “想吃什么?”江厌站起身,气定神闲地说:“我去买。” 周晚意认真思考了一圈,“皮蛋瘦肉粥吧。” 江厌有片刻的怔愣,很快就联想到了上次护士神秘兮兮送来的那份瘦肉粥。 但他没有直接问,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好。” 江厌的腿很长,很快就走到了门口。 男人身形高大,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背影挺阔缓缓走出光亮,白瓷地砖上映出卓约的光影。 周晚意盯着看了好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挂着的药水已经接近空瓶了。 她摁响呼叫铃,没等多久护士就过来了。 换瓶的间隙,那小姑娘见江厌不在,最终还是没忍住八卦的心,一脸好奇地问她:“江医生,是你男朋友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