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秋风里犹如高山之上的雪松孤立,清绝且出尘。 “江医生不冷吗?”她下意识地问。 “还行。”男人伸手来拿她手里的药袋,看了一下又问:“都知道怎么吃吗?” “知道的。” 男人轻点了下头,摸出钥匙,“走,送你回去。” 那一瞬间周晚意几乎是脱口而出:“外面很堵,我估计回家身上的衣服都要干了。” 前面连续忙了将近半个月都没和江厌联系,如今好不容易碰上的,她不想就这么放他走。 江厌提着药袋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那带你去我家,走高架不会堵。” 他的目光再次从周晚意头顶落下,“你这一身再不换掉,估计感冒不加重都难。” - 车内温度适宜,江厌将副驾座位放平,方便周晚意休息。 他开车一向很稳,周晚意熬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最终也抵不过困倦,在车上沉沉睡去。 等绿灯的时候,听着副驾驶上传来女人轻缓平和的呼吸声,江厌微微侧头看了一眼。 女孩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搭在医用口罩之上,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暗处有种强烈的破碎美,但又因着眉头微蹙着的眉头而又透出股坚韧,就像被大雨摧残的蔷薇,花叶残败根茎却坚韧挺直。 蔷薇有刺且野蛮生长,不需要人将之移植至温室内,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玻璃罩,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替它挡住风雨,便能将易碎的花叶与坚韧根茎都保护得很好。 绿灯亮起,江厌移开目光的同时,也将这些荒诞的想法全部逐出大脑。 黑色奔驰低调地驶入金鼎小区,泊车入库后,江厌叫醒周晚意:“跟我回家。” 周晚意刚睡醒,视线还朦胧着,看到江厌那张俊脸就在自己面前,下意识地伸手一勾。 她力道不大,但因为江厌是直接从主驾上倾身过来的,所以很容易被她弄得重心不稳。 俩人视线交接,一个清醒,一个朦胧。 但他们所间隔的距离却很短,只要江厌稍稍一低头,就能吻到她的睫毛。 他将长臂伸到周晚意身侧,试图稳住重心,却被半醒的人再次勾住脖颈。 手上的力气全失,他的嘴唇重重地吻在女人湿漉漉的睫毛之上。 微咸的泪水在舌尖荡开,江厌听到身下女人轻轻地唔了一声,“江医生,你破戒了呀。” 她依旧是闭着眼睛的,但江厌却无比笃定道:“你是清醒着的,周晚意。” 被识破后,周晚意索性也就不装了,坦然道:“对着江医生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我不耍点流氓岂不就是女版柳下惠了?” 男人眸色很深地望着她,里面翻涌的乌云愈来愈多,周晚意见状立马乖顺地甜甜一笑:“江医生不要生气嘛,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不这样就是了呀~” 她摘了口罩,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却正好落进漾开的梨涡里,犹如一副清丽油画突然活过来一般,矛盾却又漂亮得不可思议。 江厌收了视线,毫不留恋地抽身。 微哑的冷调金属音在周晚意耳边响起,他说:“下车。” 周晚意还是穿那双男士拖鞋进的屋,自从皮蛋被她接走后,江厌家原本就极简的冷色调装修一下子就少了很多的人情味。 江厌一进屋就把空调调开,然后把周晚意领到一楼浴室门口。 “热水已经调好了,里面沐浴露洗发水都有。” 他顿了一下,又道:“你想想还有什么缺的,尽快说了我去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