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迎进门,再慢慢与她说,却没有真的考虑过小姑娘从满心期待到期待落空,心里也会有满满的委屈和难过。 是他太自私了。 “我想让你顺顺利利的坐上正妃的位置,无需在出嫁前面对任何流言蜚语,而进了耀王府,外头的这些我便都能替你挡着。” 陆陵天将他还未回京便一一在筹谋的事都与沈梨说了。 包括他故意在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求娶沈家小姐,又不说清姓名让人无端去猜测,以及放出谣言对永昌侯府想法子找人替嫁一事推波助澜。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沈梨能以庶女的身份,安安稳稳的进入耀王府,成为耀王妃。 而他半年前就在让人替她准备的嫁衣,让皇后在她进宫时能照拂她一二,以军功相求,为了得皇上一句准话,这些所有他为她铺就好的路,陆陵天只以一句“一切安排妥当”代过。 沈梨却能想到,这个中需要他去安排周旋的细节,只会比他说的要更多。 所以,长云哥哥从给她的最后一封信被付大哥带离北境之时,便开始谋划着要娶她了。 沈梨静静的听着陆陵天将他的顾虑,他隐瞒的缘由认真与她说,久久没有说话。 其实刚刚在屋里,丫鬟替她拆发,将珠钗放进妆奁里时,她看着里面那些头饰,从发簪到步摇,都是陆陵天成亲前给她悉心准备的。 那一瞬,沈梨原本还气着的心里又有一丝柔软下来。 当得知了陆陵天的身份jsg,好像这一切便都可以慢慢连结起来。 他在成亲那日认真又仔细的完成那些带着美好寓意的礼俗,他一早便替她准备好的衣裳首饰,他给她买糖葫芦,带她去登华天阁。 都是因为那是她的愿望。 陆陵天一桩桩一件件地为她做了,其实不是不动容的。 所以她才想叫他进来,她是还在气他的隐瞒,但她也愿意听听他说其中的原因。 小姑娘的神色安安静静的,一直未说话。 泛红的眼尾拖出迤逦的粉色,叫她看起来更加娇艳又楚楚可怜了几分,可她不说话,陆陵天便觉心慌。 他不知道沈梨会不会因为他说的这些就原谅他了,事实上,他完全没有这样的把握。 沈梨这几个月来在永昌侯府定过得不舒坦,他好像没办法用自己的这些理由去要小姑娘原谅她。 隐瞒了就是隐瞒了。 让她受委屈了也是真的。 陆陵天轻轻抿住薄唇想了想,握着小姑娘的手没有放开,还是这样仰面看着她,目光专注深情,郑重道:“我在北境曾见过一种妇人被丈夫惹得不高兴要罚人的法子,阿梨若是也不高兴,便也那样罚我?” “……”沈梨垂眸看他,片刻后眨了眨眼睛,只问,“什么法子?” 陆陵天见她终于说话,心下又是轻轻舒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瞬又敛眸移开了眼,低低道:“就是,拿块搓衣板在屋里跪着。” 他的耳朵染上一点薄红,不是很好意思,若是叫外人看见这样的耀王,定要目瞪口呆,怀疑人是不是被夺了舍? 他们都不知,只有在沈梨面前的陆陵天,才是他真正的脾性。 他有震慑敌人的杀伐果决,也依然还有肆意洒脱的少年心性。 其他人都看不到,但他的小姑娘能看得到。 沈梨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男人泛红的耳尖,突然偷偷的抿着唇笑了一下,只是他未抬眼,没有看到她这一闪而逝的笑容。 她没想道陆陵天会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