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风吹不灭吴十三浑身的热血, 他现在就想冲出去, 帮玉珠拾掇细软行李,替她套车开路。 可是不能, 要忍着,再忍个二十几天, 他就能出现在她面前了! 吴十三心砰砰狂跳, 左躲右闪,翻跃过高墙, 进到一处偏僻的小院落。 此时月已西斜,四下黑黢黢的,唯有正前方的小屋还亮着灯。 吴十三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 一把推开门。 豆油小灯晃动,差点被这突然造访的冷意熄灭,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活色生香之景,戚银环这会儿赤条条地站在西窗边, 手里正拿着块湿手巾擦身子, 水珠从她平坦白皙的小腹滑下, 挂在那茂盛的秘林,晶莹剔透。 “抱歉抱歉。” 吴十三赶忙出了屋子,并且背转过身。 他吐了下舌头,抹了把额头上吓出的冷汗,银环练武,身段自然是不错的,但远远比不上玉珠。 没一会儿,里头传来女人慵懒一声“进来吧”,吴十三深呼了口气,笑吟吟地推门而入。 这会儿,戚银环已经穿上衣裳了,她的长发随便用木簪绾在脑后,穿着条绣了黑牡丹的红色抹胸,露出一截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亵裤也是红的,两条腿就像莲藕般笔直白嫩,身上披着件夹袄,脚上趿拉双绣花鞋,整个人同一朵经过春雨的山茶花,又香又美。 “长进了呀。”戚银环坐到长凳上,笑望向吴十三:“你这不通中原礼仪的胡人终于懂得男女有别了,看见女孩儿光着身子,晓得回避了。” “嘿嘿。”吴十三挠了下头,他抱住拳,给戚银环大大地弯腰行了个礼,歪头望向女人,不住地奉承:“行,我今儿算是服了你了,你也太厉害了,知道么,他们两个和离了!师妹,从今儿起我最佩服的人不再是宗主,是你。” 戚银环呸了口,白了眼男人:“少来,怎么着,心里乐开花了吧。” 吴十三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给自己倒冷水,他嫌茶壶口子太小,倒得太慢,索性直接捧起茶壶咕咚咕咚猛灌,哪怕被水浇了一头也不在意,他用袖子抹了把嘴,兴奋不已:“现在就差陈家那老头儿归西了,到时候他俩就能正式和离,哈哈哈,今晚珠珠就搬出去了……哎呦,你是不知道,我真是怕陈老二像上次那样作践她,就悄悄跟了过去,没想到竟偷看到这么个好事!” 看着师哥这般手舞足蹈,戚银环也跟着笑,可莫名,她很难受,明明她今晚让那个讨厌的袁玉珠抑郁悲痛,可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忽然,戚银环冷声 问了句:“我冒险进了书楼,接近那个阴险狡诈的陈二爷,你就不担心么?” 吴十三莞尔:“不担心,因为没人能伤到十九娘。” 戚银环鼻头发酸,喉咙发堵。 可是,我是真的被姓陈的戏耍作弄了啊。 戚银环忍住泪,骄傲地高昂起下巴:“那倒是,谁要是惹了我,我会让他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转而,戚银环手摩挲着吴十三的胳膊,语气温柔:“师哥,我说到做到,那你原不原谅我?” “原谅啊。”吴十三忙避开她炽热的目光。 “那你跟不跟我好?”戚银环粉面含春地问。 “当然啦,咱们现在关系不是挺好的嘛。”吴十三故意咳嗽了数声,支支吾吾道:“那个…我这几天得了风寒…这个…你,你想必也累坏了吧。” 戚银环气得抓起瓷杯,一把摔在地上,起身快步朝床那边走去,坐到床上,竟嘤嘤哭了起来。 她心里委屈得厉害。 王爷瞧不起她,陈二爷瞧不起她,师哥也……她到底哪里不如袁玉珠了! 吴十三实在是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当即就要走,可又不太好意思起来,银环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他仿佛冷情了些,再者,玉珠还没彻底和姓陈的和离,万一以后出什么变故,左右还是得请银环出手的。 吴十三大步走过去,像过去那样,大剌剌地睡到床上,头枕在女人的腿面,故意深呼吸了口气:“你好香啊。” 戚银环破涕一笑:“真的?闻见什么了?” 吴十三坏笑着说荤话:“奶香。” “去你的!”戚银环抱住男人的头,猛地亲了好几口,她怕他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