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归折颈,抬起冷白的手指抚上宋昭意的脸,动作轻柔,宛如爱.抚一般。 可他吐出的话却像掺着寒冬的冰碴,冷得瘆人。 “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宋昭意的心跳漏了一拍,艰涩地咽了咽喉咙。 她知道沈墨归要的是一个温柔听话的妻子。 这些年她也一直伪装成体贴的模样,对他百依百顺。 她知道惹怒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索性顺着他,故作低顺道:“这次是我做得不对,我以后会改。” “那你打算怎么改?”沈墨归的目光像是蜿蜒的蛇般在她的身上游弋。 他的语调懒散,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带着特有的危险气息。 宋昭意浓密的扇睫扑闪了下,硬着头皮对他说:“我之后会好好反省,不会在你的面前碍眼。” 闻言,沈墨归面上的半点温存瞬间消逝,换上阴冷的脸色。 他伸出劲臂一把抓住宋昭意的腕骨,将她的双手攥到一处,猛地往上拉。 宋昭意还未来得及反应,沈墨归高大的身影就朝她覆了过来,将她困在方寸之地。 她的后背抵.在冰冷的车窗前,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格外稀薄,仿佛只有他的气息笼罩着她。 ——强势、阴冷、恶劣得完全不受控制。 沈墨归死死地攥紧宋昭意的双手,透着强烈的压迫感,眼神狠戾,犹如冬夜里的严寒冰霜。 “你是怕碍我的眼,还是不想见到我?”他扯了下额角,“宋昭意,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沈家的一条狗!” 宋昭意的身子微微颤抖,胸口气血翻涌,连带着眼尾也烧出红晕。 沈墨归嘲弄地笑了笑。 “如果不是因为老爷子,你以为我会要你,我巴不得早点跟你离婚。” 沈沛山一直很喜欢宋昭意这个孙媳妇,如果他俩离婚,老爷子肯定不同意,还会怪罪沈墨归。 如果不是为了爷爷,宋昭意肯定也想和沈墨归离婚。 待在他这样一个人身边,每天就像抱着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引爆。 这么多年,她也累了。 宋昭意悬着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她微微扬唇:“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沈总,还会怕跟我离婚?” 沈墨归还是第一次听她喊自己作“沈总”。 他冷峻的眉梢挑起:“我不是怕,我留着你自有用处。” 他将宋昭意留在自己的身边,不仅能遮掩和黎曼的绯闻,还能安抚他的爷爷。 从始至终,她都是他的一枚棋子。 宋昭意深吸了口气:“既然你有主意,那离不离婚,我都无所谓,随你。” 沈墨归眯了眯眼,心里生出点讶然。 他觉得宋昭意是在虚张声势。 以她平日里的性子,她只能安分守己地待在他的身边。 她是不敢和他离婚的。 毕竟离了他,她这只金丝雀能飞到哪儿,哪儿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简直是痴人说梦。 — 这一夜,沈墨归和宋昭意聊得很不愉快。 两人回到家后,宋昭意也懒得再和他装,直接进屋回房睡觉去了。 说到底,像他们这样的塑料夫妻,醒时相看两相厌,睡时不同枕也不共眠。 实在没什么意思。 隔天,宋昭意上完通告,乘着保姆车一路驶到茵山公馆来看沈倾恬。 昨晚沈倾恬醉酒的事,宋昭意他们没敢跟沈沛山说实话。 沈沛山的身体向来不好,他们怕吓着老爷子,徒惹出病来,于是只和他说沈倾恬昨晚去参加朋友的生日派对,多喝了几杯酒。 彼时宋昭意坐在沈倾恬房间的布艺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倚靠在床背上的女孩。 “好点了吗?”宋昭意拿起她桌前放着的一本娱乐杂志,随手翻了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