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贵妃倒台,和妃顿时成了后宫中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她一发话,筵席上再一次热闹起来。 笙乐阵阵中,元墨心有气恨,也有不解。 她和姜九怀、叶守川一起分析过很多遍,金令的主人费尽心思置楚天阔于死地,一定是要什么解不开的冤仇,所以三人从认识楚天阔、又持有金令的人身上着手,发现符合条件的人还不少。 因为能有金令者多半有权有势,而楚天阔是绝顶高手,正是这些人想要招揽的对象,多多少少都有点交集,最低程度也在当年的双璧坊同楚天阔一起喝过酒。 她以为今晚会是哪位王公大臣的金令交不出来,万万没想到会是魏贵妃。 魏贵妃和楚天阔有什么仇? 难道说魏贵妃知道她的身世,想除掉她又怕得罪楚天阔,所以绕了一个大弯,先除掉楚天阔然后对她下手? 可问题是她的身世连和妃都是最近才知道,魏贵妃又是从哪儿得知呢? 想来想去,总觉得有点不对。 酒过二巡,快到和平公公约定的时间,元墨借口更衣离开大殿,来到御花园东北角上,两名太医已经提着一只小椿箱等着了。 开宴前,平公公前脚离开,元墨后脚便召了太医,告诉他们有一名病人痰迷心窍而不自知,有没有什么方能让他改过脑筋,回心转意,认清现实? 两名太医你看我,我看看你,犹犹豫豫道:“便是同样的迷症,下药也有所不同,还是要诊一诊脉才更为稳妥。” 嗐,元墨心道姜九怀觉得自己十分正常,怎么可能让你们把脉?我能哄得他吃药就不错了,“所以我请了你们两个人嘛,宫里人都说你们口碑好,娘娘们都很满意,你们两个商量着来,方子不就开出来了?” 两位太医惯在后宫诸位娘娘面前奉承,比旁的大夫确实多几分揣摩人心的本事,这次眼看元墨是宫中炙手可热的新宠儿,彼此看了一眼,都坚定了卖力巴结这位新公主的决心,问道:“请问公主,病人身量几何?年岁多大?体壮体弱?公主最好给个差不多的样子,臣等也好下药一点。” 元墨道:“你们比照姜家家主就是。”说完赶紧补充,“我不是说他啊,我是说差不多的人。” 两人听得“姜家家主”四个字,顿时眼前一亮,露出顿悟的表情:“臣等知道了!臣等这就去开方子!” 元墨叮嘱:“一定要在二巡酒的时候熬好药送来,知道么!” 两人大力应承:“定不负公主所望!” 元墨当时觉得这两位太医好像和姜家那两位老太医不大一样,不是很靠谱的样子,奈何时间也来不及了,再想想宫里用的人还能差到哪儿去?就这么用着吧。 这会儿见他们来得及时,元墨放心了一半,接过药,一摸,竟是凉的,“咦,这是刚熬好的?” 一太医笑道:“自然。天热,怕药烫不好入口,一熬好放下就放进冰桶降温。” 另一太医也忙道:“里头还加了桂花糖,入口清甜不涩,滋味是很好的。” 元墨大开眼界,赞不绝口:“难道都说你们好,果然有些门道!回头我重重有赏!” 两太医连忙行礼:“为公主办事,乃是臣等的本分,不敢再领赏赐!” “公主信得过臣等,便已是最好的赏赐!” “臣等愿为公主肝脑涂地——” “等会儿等会儿,”元墨发现这两人拍马屁的功力比曹方还要厉害,连忙打断他们,“小点儿声!”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两人立即领悟,蹑手蹑脚正要走开,元墨忽地唤住他们:“二位,这药对身体无害吧?” 两人忙道:“无害无害,绝对无害!” “用过的都说好!” “包公主满意!” “公主一定能得偿所愿!” “行行行行行。”元墨赶紧让他们走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是靠嘴皮子厉害当上太医的么?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