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沉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苏央,犹豫了半晌才去开了门。 书剑把木桶搬进屋子,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素银簪子。 “之前在扬州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簪子,就买来送给你。” 这是临济阁的簪子。用素银打造,簪子上的装饰和雕工非常精细,上头的麋鹿可以称得上栩栩如生,应当是十分有经验的匠人打造的,价格自然也不会便宜。 “这簪子多少钱?” “我一个月的工钱。” 沉香拧眉:“你是不是傻?怎么花这么多的钱买一根簪子?这也太浪费了!” 书剑不明白地摸了摸脑袋:“你别骂我了。我觉得你戴这根簪子会很好看,旁人都没有你好看,这才给你买的。” 沉香的脸霎时就红了:“你胡说什么,从哪里学的这般不着调的话。” 书剑不知道沉香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话有哪里不着调,他的确觉得沉香是府里最好看的婢女,于是,他坚定道。 “我没有胡说。” “你……你先出去,我下回再同你说话。” 大约是想起苏央还在这里。沉香很快便催书剑快走了。 等书剑走了,沉香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根簪子,一双眼睛闪闪烁烁,一会儿欣喜一会儿焦虑,两颊泛起红云,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苏央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八卦道:“书剑喜欢你吗?” 沉香眼神乱了,打断苏央的话:“不可能。姑娘,他就是个傻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可他花了一个月的工钱送了你簪子,还日日帮你提水。” “明日他没准花两个月的工钱给明月松耳环呢,若是如此,该怎么办?” “那你喜欢他吗?” 沉香怔愣了一瞬,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不知道。” “这当真有点难办啊。” 苏央也拿不准,她上回问了书剑有没有喜欢的人,确实也没有听他说起喜欢谁。可她今日看见书剑的样子,觉得他应当是喜欢沉香的。 苏央遇事不决,决定去跟夫君说一说这件事。 自然,她作为一个仗义的主子,不会将沉香的秘密说出去。 她同卫潇说的时候,不说“沉香”的名字,只道—— “我有一个友人。” 民间话本里常常有以友人为名写作,但这个友人往往就是作者本人。 卫潇沉默了半晌:“你说,今日,一个男子日日给你那位友人,还花了一个月的工钱给你的朋友买了临济阁的簪子。” “是的,夫君觉得那名男子是不是喜欢我的友人?” “你先回答我,你的那位友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苏央想了想沉香,回答道:“她生的很好看,性子也好,浑身上下都很完美。” 苏央向来宽于律己,严以待人。 能让苏央那么自恋的小姑娘用完美来形容的怕只有她自己了。 所以,今日是有一个男子喜欢她? 卫潇脸色一沉,勉强保持镇定。 “你的那位友人喜欢那位男子吗? 苏央回忆了一番沉香收到书剑松的簪子后的反应,想起沉香无措中又略微带着惊喜的神情。 “我认为是喜欢的。但我不确定。所以,夫君,你觉得那名男子喜欢我的友人吗?” 竟然是喜欢的。 卫潇心里的醋缸掀翻了。 他勉力不在苏央面前露出马脚。 他深吸一口气:“很好,你能告诉那友人和男子是谁吗?” “不可以。” 她要帮沉香和书剑保守秘密。 话音刚落,卫潇便走出了屋子。 苏央疑惑:“夫君,我们晚上不敦伦了吗?” 卫潇回眸,将眼中的刀锋藏住,温和地对苏央笑笑:“不,还有一点公务要忙。” 待出了屋子,卫潇的俊美而波澜不惊的面容生出一丝裂痕,竹节一般的指骨按在门框上,捏得重了,手指竟有些泛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