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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玉美人


    而廊屋这头,那如玉美人如今正在自顾自下棋,时不时还看向窗外中堂二楼的方向,忽见楼角一处灯光亮起。柳青萍放下棋子,对着在房间来回踱步的翠娘道:“是时候了。”

    她与檀奴约定,待他寻到了虞二郎,就将那盏灯点亮。

    翠娘一个箭步跑过来:“奴来为娘子梳妆。”

    柳青萍拦住了她,只对着镜子点了几笔花钿,连头发也未梳拢,伸手至窗外折了只花待在鬓间。此处屋舍所有陈设都换成了前些日子新买的行头。个个价格不菲,却素雅大方。

    檀奴扶了虞二郎半晌,只道手酸脚累,在廊屋前停住,说要在此歇息片刻。虞二郎见此处是一处廊屋,想来是用作沽酒赏景的,廊屋冬天阴冷夏日蚊虫极多,等闲不会有人住。因此不疑有他,任檀奴领他进去。

    待到进了花门,转过影壁,给他引路的檀奴竟不知到哪里去了。他手中没有灯盏又饮了酒,一时间愣在原地,他虽初到乘云馆,隐隐又觉得此地熟悉,脑子却昏沉起来想不起何时到过这里。

    忽见黑暗中,前面屋舍点起了莹莹灯火,他也没有多想,直愣愣就奔着那屋舍去了。

    只见那屋舍门前遮了珠帘,屋里似乎坐着一个人,被灯火晃得影影绰绰,看的不甚清楚。

    许是喝多了酒,虞二郎像被摄住了魂一般直直走过去,伸手掀开了珠帘。

    只见榻上坐着一个玉肤绮貌的美人,那美人朱粉未施、蛾眉轻扫,额心点了绯红的花子。

    发髻泼墨一般披散在腰间,只用一根四蝶步摇虚虚挽着,鬓间插着一朵绯色荼蘼。内穿牙色素罗细褶裙,身披血芽色薄纱帔子,当真是道不尽的幽姿逸韵,说不完的秾丽风流。

    见有人上前,美人状似疑惑,顾盼流转之间,眼如乌丸流珠,恍似姑射神人。

    虞二郎以为自己看见了山鬼,手还维持着掀帘子的动作,看着柳青萍兀自出神。冷不防旁边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个青衣小婢,她横眉竖目道:“哪里来的登徒浪子,竟闯到我家闺阁来了。”

    虞二郎被她劈头盖脸训斥了一番,如梦方醒、神识回笼,忙放下手中的珠帘退了出去:“某本在中堂宴饮,不想误入此间,唐突了娘子还请娘子宽宥。”

    翠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嗔怒道:“似你这般的狂蜂浪蝶我却见得多了,不外乎想一睹‘寒瓜娘子’的芳容,见你生的倒还周正,怎的行止也这样浮浪。”

    虞二郎听闻“寒瓜娘子”这几个字,这才恍然大悟起来。怪道看此处廊屋如此熟悉,可不就是前几日在中堂二楼堂屋与高皎议事,亲眼目睹了那场因御供寒瓜惹出来的闹剧。

    只是当时离得远,未看这位事主的容貌,反倒是他随口叫的“寒瓜娘子”这一诨号,竟不知怎的不胫而走。

    翠娘这一番斥责,早就是柳青萍安排好的,不想翠娘竟十分有天分,一番话说的有模有样,寻不出半分破绽。

    柳青萍见时机成熟,出声喝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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