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跟到门口:“你干嘛?” 陆征:“过来洗头,十块就十块,一口价成交。” 云渺没动,她不想去。 陆征转身看过来:“渺渺,你不会还想要讲价吧?再低就是白嫖了,年轻人,白嫖可不是好习惯。” “……”问题的焦点好像不在这里! 陆征在那架子上的毛巾里选了选,问她:“哪个是你洗头用的毛巾?” 这关简直过不去了。 云渺硬着头皮走进来,在那架子上取下一条淡紫色的毛巾:“我可以自己洗,你帮我拧下毛巾就行。” 陆征:“那不行,你十块钱也不能白花,该有的服务一样都不能少。” 云渺:“……” 陆征:“过来,低头。”他平常都是和歹徒讲这些话,语气听上去有点凶。 云渺照着他的话做了,还是没忍住吐槽:“陆征,我怎么感觉你说的跟要掏手铐似的?” 毛巾浸润过温水覆盖到了她的头皮上:“哦?喜欢手铐?” 云渺:“没有。” 陆征:“有些人会把手铐当情.趣。” 云渺耳根泛热:“不是我。” 陆征轻笑:“嗯。” 头发已经全部打湿了,陆征挤了洗发露,帮她按摩头皮,家里设备不如洗头店,她只能一直低着头。 因为看不见,感觉被无形中放大了数倍,心脏像是被很轻的羽毛扫过,有点发痒。 陆征的指腹滑过头皮,将她的羞耻感带到了顶点,她强忍住把头移开的冲动,“你能不能快点?” 陆征:“那不得搓搓干净啊?” 云渺:“可以了。” 陆征指尖碰了碰她泛红的耳尖:“你这是在害羞?” 云渺:“没,你会对洗头小哥害羞?” 回应她的是很轻的笑声。 盆子里重新装上温水,他弯腰很轻地帮她洗掉头上的泡沫。 小姑娘的头发柔软顺滑,绸缎一样,绕指而过。 陆征垂眉,想到那年春雨霏霏,她站在雨里,短发上笼着的细细白雾。 “渺渺,以后生气不要随便剪头发了,女孩子还是长头发好看。” 云渺眼窝发热,“嗯。” 陆征手指拢过她的头发,重新换上了水,耳畔一时只剩下的水流的声音。 陆征拿了毛巾将她的头发裹住。 吹风机很快在头顶嗡嗡地响了起来…… 云渺对着镜子,一抬眼就能看到身后的陆征—— 他高出自己一个头,光从头顶倾泻下来,穿过细碎的短发,在额头上落了一小片阴影,稍稍淡去了他眉眼间的凌厉感觉,却将他五官的线条,衬托得更加刀削斧刻。 大约是察觉到云渺在看自己,陆征抬了眼睫。 两人的视线在镜中相遇,少女的脸颊洁白似玉,陆征很轻地勾了下唇。 云渺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还记得?” 陆征关掉了手里的吹风机问:“记得什么?” 云渺舔了舔唇道:“没什么。”问那些旧事,总感觉有点矫情。 陆征的眼里有抹看不清的情绪。 “忘不了,梦到过很多次。”那抹倔强的背影,还有那头参差的短发,每每出现都刺痛他的梦境。 在那之前,他几乎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 云渺也没具体问他梦到什么,没头没脑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