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过就像被抢玩具的狗,我这不叫吃醋。我没有失败,只是挫败。仗输了所以落魄。」孙良人解释,「我昨夜那般道,你何尝便需立刻执行?」 「意料之外。要我来说那是天外飞来的横祸。」曹熲雾答道。 孙良人简直立刻想看看杨宁辰听见这横祸二字该是什么反应了,「横祸?!你可真敢讲。艳福不浅还说是横祸。」 「可能胸口还没好,有时候会痛。」曹熲雾道。 孙良人不懂他为何突然岔开话题,却顺着毛摸,「当然会痛,呼吸起伏就会痛。弄在那里就是要你痛的。」 「痛就想你,呼吸就想你。」他道。 孙良人一怔,瞪向了他,突然就不敢呼吸了。吸气吐气之间,会疼痛的分明不是自己,却连吐息都变得小心,就怕洩漏了什么。 「所以其他人自然都是横祸了。像你说的,那是我的业务范围,要是只喜欢你也会害你被讨厌的。在圈里受孤立可不是好事。」曹熲雾又道。 他话说的还有几分底气,孙良人想答辩,竟还挤不出话,「你果然如此。」良久只憋了这句。 曹熲雾有些不解,「果然怎样?」 「花心者擅辩,孤独者擅拒。花心而孤独者缺爱。缺爱者自大又自卑,渴求又畏惧,在有人靠近时散发魅力,在他人付出感情时又武装自己。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孙良人摇摇头,语调老气横秋,「曹明公,从这一刻起,你告诉我的我都不会相信了。」 曹熲雾初时哑然,而后笑了,「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孙良人望着他,没问出口。 只见他退回了驾驶座上,把咖啡递给了他,「喝吧。」 「『我明白了』,这是何意?」良人插了吸管,猛喝一口,口乾舌燥。 「以后不说了。」 「不说什么?」 「想你之类的,想也不告诉你。」他答道。 孙良人一怔,「不说又该如何知道?」 「说了也不信干嘛要说?」 好啊这攻防,会下棋了不起啊? 「你这叫强辩。」孙良人摇了摇咖啡,里面的冰块咔咔作响,他是真的爱上了这洋人饮料,「沟通就是指,彼此说些可信度蛮高的话达成共识。」 「可信度高?我记得昨天晚上有人扭着腰说自己绝对不会嫉妒吃醋,要我疼惜,今天就有人拉着脸说以后再也不相信我的话,要我滚开。我们达成共识了吗?」曹熲雾仍是回答得很轻松。 孙良人此时万般庆幸二人不是在以往相遇,要不这帝王相的採花贼早被他杀了,可好笑的事,风水流转,二人还是面临到了同一个时代。 「曹明公,从来都没有我孙良人得不到的东西。顶多就是我不想要。」 「不想要是因为得不到,或是因为不想得所以没争取?」曹熲雾挑起眉,「无往不利,左右逢源,我一直以来都是平步青云,想要谁就能拥有谁,也许你觉得自己现在有点特别,因为你似乎没能被人拥有,可很现实的问题就是你本就是我的。你不想要也得要,没资格推开我,除非我腻了。所以最可能发生的情况就是,你得不到,我不想要。这是分开的。」 孙良人不气不恼,反倒心觉有点道理,可也有些蹊蹺,只因曹熲雾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无所谓,「曹明公。谁也不能进入你的世界,那你又是为何万里挑一让我进呢?我记得跟你的五年约也没剩多少时间了,你完全没理由介绍我给少飞。」 曹熲雾微微一笑,天光洒进了车里,把他的表情都点亮了,眼底闪过日光,那暖意难以辨别是否仅是假象,是明媚阳光的投射又或是来自心底的真诚? 孙良人怔怔地看着他,这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赢了。在此世跟这男人如此纠葛上了,穿破数千年,穿越几世纪,就这么为得遇上这个人,命里的劫在劫难逃,福祸难定。原来全凭此人愿不愿意,他若愿意便是贵人,他若不愿将为仇敌。 「那不是很简单吗?因为我不想跟你结束。」 无论合约如何,无论未来如何,曹熲雾都已经把孙良人拖进自己世界里了。良人不过如瓮中之鳖,于是他的那句话在孙良人瓮里回盪着,如那绕樑三日的馀音裊裊久久不退。 「若无真心,又是为何如此?」 「你有我嚮往的一切,所有我想追求的。」曹熲雾轻声道,「得到你也许我就能拥有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