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样地模仿着年老亚裔女性的口音,接着乐呵呵地问他年轻的混血同事。“你妈是不是也这么教训你的?” “我妈死了,”随着‘咔吧’一声脆响,顾将死者僵直变形的小腿扳复位了。“我两岁快叁岁的时候死的。” 啊…… 两位警探和几个法医交换着眼神,不约而同地催促着其他人想办法活跃气氛。最后,是永远自持而绅士的摩根医生站了出来。 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但顾医生你看起来非常……” 摩根本来想说乐观,但看着顾如同石膏像一般坚硬的脸,便强行临时改口:“……正直,您的父亲一定在您的教育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年轻的法医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我爸在我妈死后第二天就走了。” “回英国去了,”他又瞟了摩根一眼。“他是英国人,跟您一样。” 糟糕,更尴尬了…… 英裔法医满脸通红地败退,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同胞而羞愧。 所有人都一副讷讷的模样,只有汉森异常兴奋。马丁内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她知道自己的搭档脑子里又开始转那个“顾医生是变态杀手”的想法了。 “放心吧,汉森探员。”医生背对着他们,仔细查看着死者的内脏。“虽然家庭破碎,我的……用英语说应该是教父教母,他们对我很好。我身上也从没出现过麦克唐纳症状【3】。” “实际上,我最初会选择学医,就是因为我养的宠物狗生病了,我想治疗他。” 汉森‘咕咚’一声咽下了满口饼干和茶的混合物:“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您在臆想我会是下一个山姆之子的?”顾帮高大的探员补全了之后的话。“有只小鸟偷偷告诉我,您这几个月都在看大卫·罗西和迪伦·瑞恩哈特【4】的书,还不断拿我跟书里的案例相对照。” 这下,满脸通红的人又多了一个。 马丁内兹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也发出了友好的轻笑。一片欢声笑语中,只有顾医生还在专注且严肃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同时,他还分出了一点注意力,时刻关注那个被锁在冷柜边的灵魂。 她属于那天晚上险些在验尸时尸变的女孩儿。自从被彻底净化后,她就表现的非常安静。虽然她在人间的滞留时间表示,女孩儿生前一定对什么事情有非常深的执念。但在其他灵魂纷纷积极同医生交流,要求他完成他们各式各样的心愿时,她总是安静地飘在冷柜边,垂着眼睛掉眼泪。 实际上,到目前为止,她就连一点儿交流欲望都没表现出来过。 偶尔,麦克·泰勒来补眠的夜里,克莱尔·泰勒会尝试着跟她说话。但无论前者说什么,这个女孩都只是默默流泪,从不回应。 顾有种模糊的感觉,这个女孩儿是解决他目前遇到难题的关键。只是他暂时想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个关键法。 因为对街面的净化效果一直差强人意,纽约已经断断续续下了一周多的圣水雨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没有找到怨气的根源,那么无论怎样净化都是治标不治本。所有人也都想得明白,这一切的答案,肯定就藏在那些拒绝相关人员入内调查的店铺中。 只是,‘所有人都想的明白’并不等同于合法。这些店铺的主人躲在法典后面,高举着“法典即正义”和“私有领地不容侵犯”的大旗,却做着实质上违反法典的事情。 为了申请对这几家店铺的强制调查令,守夜人/守日人申请到了指引处的协作,要求后者为他们确定怨气的发源地并出具相关报告。而帕西瓦尔作为行政二区的审判者,有责任监督整个合作过程。 正因如此,他才会在周六这个难得的休息日,跑来区政厅的观星室,旁观一群各个流派的法师、巫女和占星者各显神通,寻找最近困扰着纽约市内所有超凡人的怨气的根源。 他在观星室从早上八点坐到下午叁点,其间看着指引处工作人员通过卜卦、占星、问米、招魂、塔罗牌等方式,将目标地点的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