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立刻僵住,他们怎么看都被瓮中捉鳖了哟,北边是黄河,南边是济水,西边是雄伟城墙和不知道多少拦路的汉军,东边则是源源不断开来的刘彦本部,没得逃了喂。 真实情况是姚弋仲已经派人,分为两批,一批是前往西边,另一批是东边,都是要接触汉军高层商谈投降条件。 桓温现在就看着过来的羌人,眼神里带着疑惑和震惊,不是因为别的,是到来的羌人直白说出条件,投降之后要保留姚弋仲现如今的地位,承认石碣和东晋封的爵位和官职,不杀俘虏给予自由民待遇,保证姚弋仲依然是羌族的族长……,等等一些看上去十分夸张的投降条件。 “那个什么……”桓温在掏耳朵,朝谢安问:“是不是我的耳朵出毛病了?” 谢安亦是有些发木,他问作为使者的羌人姚封:“能不能再重复一遍?” 姚封不是姚弋仲的什么亲戚更不是儿子,他就是姚弋仲的一个家奴。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后面说出了一些‘干货’,用着满是蛊惑的口吻说道:“我家主人乃是名震天下的人物,若是诸君成为接受我家主人止戈罢战的人,姓名必定将会传颂天下,成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将。作为回报,诸君只是向贵家君王美言。如此,诸君得名利,双方士卒亦是不用有无谓死伤。” 桓温当然渴望能够将自己的姓名传颂天下,但自己有多少斤两也清楚。他闷闷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本将就不拿你这个可怜虫祭旗了。回去罢。” 姚封还欲多言,甚至是奉上了礼单,礼单里面名列的礼物之多令人咋舌,有多名贵又令人看了垂涎三尺,可那些都没有什么鸟用,后面谢安也开口让赶紧滚蛋。 等待外人离去,桓温满脸的郁郁,说道:“坦白而言,温无比渴望能够答应下来,但以咱两的地位顶不了什么用,连使诈假意接受,后面翻脸不认人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啊,咱两得立下更大的功劳,争取有那么一天能够说话算数。” 谢安“呵呵”笑了,这样的桓温才是他了解的那个桓温。他在想姚弋仲表达出来的隐藏含义,想着想着满脸都是严肃,想对桓温说什么最后又忍住。 姚弋仲等待家奴姚封回来禀告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他派人去桓温那边就是做个姿态,埋下一个必要的伏笔,所以姚封人回来但是带去的财宝被留下。 留下价值斐然的财宝是一件很讲究的事情,桓温或者谁接受了最好,谁藏匿了更好,对姚弋仲都是一件好事,有机会作为同僚是个情份,没有机会作为同僚就是埋下杀将的陷阱。 另一边的李坛和骞建同也接见了姚弋仲派来的人,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两人商议了一下不是像桓温和谢安选择放掉,不过两人也没有杀,是选择先扣押起来。 “君上很快就会过来了,不是吗?”骞建同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羌族残兵,嗤笑道:“那个家伙是不是傻了,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竟然提出那些没可能被答应的条件。” “相对而言,你比较傻。”李坛与骞建同的关系一直很好,才提点道:“动动脑子,那根本就是姚弋仲在提醒自己身为羌族总领袖的地位和重要性。” 骞建同诧异道:“姚弋仲是羌族总领袖没错啊。这又怎么了?” “羌族有数百万啊!”李坛为自己的挚友智商感到伤心,直白地说:“君上要的是整个天下,那就无法忽视数百万的羌人。姚弋仲的意思很明显,他可以站到君上这一边的话,数百万的羌人就不是敌人,反而成了帮手。” 骞建同这才有点回过神来,怪怪地看着李坛,就那么用着怪异的眼神一直看着。 李坛怒道:“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睿才……”骞建同一脸的慎重:“作为兄弟,日后可要多照顾着啊!”,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李坛能武又能文,想事情还能想得那么透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