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未卜,你还好意思来居功!你给哀家老老实实的说说,是不是你与祈天国勾结,故意将摄政王困住,好抢走他手上的权势,是也不是?!” 这说的都是实话,根本不需要赫连桉承认,他也不可能承认。 他反手握住那根竹棍,愤怒的站了起来,委屈的喊道:“母后!我的母后!难道你不该为儿子平安归来高兴吗?难道你不该为儿子拥有了代表军权的虎符而高兴吗?难道你就一心只想摄政王好,却见不得儿子一点好?你的心,还是肉长的吗?你还是我的母后吗?” 沐歆气得直抖,忍着多日的泪水终是泉涌而出,一把松开竹棍,哭着喊道:“不孝子啊!白眼狼啊!摄政王他一心待你,用心辅佐你,为了你考虑周全,铺好了所有的路,你却狼心狗肺的陷害他!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吧?!这么多年都没有焐热!” 听着这些辱骂和斥责,赫连桉只觉得委屈心碎,苦笑着后退,哽咽的说道:“母后,这多年来,我尊重您,爱戴您,事事顾及您的感受,可结果呢?直到今天,你的心还是向着他!还是向着你的小叔子!” “你……你,你给哀家闭嘴!”沐歆竭斯底里的嘶吼,再也不顾及皇太后的威仪。 她是皇太后,她是赫连铭一手扶持上来的皇太后。 当初若是没有赫连铭,她早已死去,哪里还能位尊至皇太后。 可是,她的儿子,却处心积虑的要扳倒这个大恩人,如今连她这个母亲,也这般怨恨,她真是后悔啊!后悔没有再最开始,就将皇位让给赫连铭! 终究,是她痴心妄想,想和赫连铭有个好的结果,才不愿意他成为皇帝,坐拥后宫佳丽无数。 可到头来,反倒是她的儿子,害的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真真是要愧疚至死! 她痛苦难当,悔恨难当,虚脱无力的跪坐到了冰冷的地上,苦苦哀求道:“桉儿,回头是岸吧,做人不能这样无情无义啊……” 然而,她的儿子却根本不听她说的话,愤怒的转身,边走边道:“既然母后这般在意摄政王,从今日起,就为他念经超度吧!也母后的虔诚能够感动上苍,保佑你的小叔子活着回来。” 一句话,将皇太后禁足在这奢华却冰冷的大殿。 一句话,将皇太后最后的希望都给灭了。 一句话,也让沐歆看清楚了现实。 那就是,赫连铭他回不来了,摄政王也回不来了。 她的儿子,死了。 她……此生,已了无牵挂。 “好生照看着皇太后,若她出半点意外,诛你们九族!”一声低喝隐隐传来,沐歆颤抖了一下,伏地无声恸哭。 原来,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她已经彻底伤了儿子的心,致使他连死,都不愿意让她死。 赫连桉愤怒而伤心的离开了沐歆的寝殿,一时间有种心中喜悦无人分享的难受,不禁顿住,站在空旷的殿前,茫然的抬头看着天空。 也就在这时,一道小小的身影狂奔而来,欢呼的喊着:“父皇,父皇!” 赫连桉循声看去,看见了身穿红色锦袍的赫连希,愣了一愣,朝他走了两步,又顿住。 这眉眼,实在是和摄政王有些许相似,他看的心里发堵。 赫连希像是没注意到赫连桉的目光变化,欢喜的奔过去,伸手握住了赫连桉的手,一张漂亮的笑脸因为高兴而有些红扑扑的,平添了几分可爱。 他开心的说道:“父皇,恭贺你,终于得偿所愿。” 这是第一道贺喜,赫连桉略感安慰,开心的将赫连希抱了起来,说道:“除了恭贺父皇,可会为谁人哀思?” 赫连希眨了眨眼,小声问道:“父皇是说生死未卜的摄政王吗?” 赫连桉点了点头,说道:“朕知道,你们都更爱戴他,怕是此刻都不会为朕手握皇权而开心,都去为他祈祷,为他哀思了。” 赫连希连连摇头,说道:“儿臣可不是这样,摄政王再受人爱戴,也只是摄政王,断断是比不上儿臣的父皇的。父皇,儿臣只为你感到高兴,别的再也没有了。” 赫连桉呵呵笑了笑,并不因此而高兴,反而觉得怪异。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儿子向来不与他亲近,今时今日怎的就这般为他高兴,嘴巴也像是抹了蜜似的,尽说讨他欢心的话。 只是,要让他去怀疑一个孩子有深沉的心机,也还不至于。 将赫连希放下,赫连桉牵着他的手往他的寝殿而去,边走边道:“希儿,你可想当皇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