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叶卓华有一种,被一盆冰水将火全部浇灭的感觉,一时间僵在那里没了动静。 顾夭夭也没动,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叶卓华慢慢的闭上眼睛,心里想着这下完了,顾夭夭绝对不让自己好过,怕是一会儿就会被赶走。 或者,好几天都不能进屋? 更甚者,顾夭夭一怒之下,便跟着老太太回了顾家。 叶卓华想了千万种可能,可却没听着顾夭夭的动静,慢慢的睁开眼睛。 顾夭夭哪里盯着他了?此刻分明睡的香甜,仿佛刚才,不过是叶卓华的一个错觉的罢了。 叶卓华轻声叹息,但是却也不敢再对顾夭夭做什么。 只能远远的打量,从头看到脚。 这一夜,叶卓华是越来越清明,一直坐在天边泛白还没有睡意。 侧头看着顾夭夭,马上便到了上早朝的时间了,若是什么都坐不做,今日这般好的光景,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而后,鼓足勇气,猛的压下身子,将唇印了上去。 因为动作快,可却并没有感觉到,这唇到底是什么感觉。 手捂着心口,跳的快要压不住了,到底没有再来第二次的勇气。 叶卓华微微拧眉,伸出手来瞧着自己结了痂的伤疤,而后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的拧了一下。 有些疼。 叶卓华微微皱眉,起身瞧着铜镜,那一抹红色,异常扎眼。 唇间,勾起一点点笑意,顾夭夭不是说,她自己并非什么不谙世事的少女,就是不知道,瞧见这痕迹,可知晓是何意义? 因为要穿朝服,正好能挡上,待到回来换了常服,着实好奇,顾夭夭是什么反应。 出门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朝顾夭夭看去,微微摇头,瞧着时辰不早了,只能出去了。 这还是头一次,格外的惦念从前做权臣的日子,今日一定不去上早朝。 周生已经在外头候着了,瞧着叶卓华拿了外衣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旁人成亲什么样他虽然不知晓,可断然不会是,大冷的天去外头穿衣的。 原本想笑话叶卓华的,只是在瞧见叶卓华颈间的那抹红色,生生的话给咽回去,而后无比的感叹了句,“主子到底是主子。” 手段耍的自也比他们高明,瞧瞧,这夫人又一次被骗了。 这一次,怕是骗的最狠。 “你的眼往哪看?”感受到周生的打量,叶卓华冷冷的斜了一眼。 周生赶紧摇头,“主子放心,您有的小的也有,着实没有必要再看您的。” 看周生这般油嘴滑舌,叶卓华张嘴便想说,是不是自己对他太仁慈了,才让他这般,有恃无恐的胡言乱语? 只是到嘴边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毕竟,昨日将顾夭夭骗出去,也都是周生的功劳,该是赏的。 看叶卓华一直盯着自己瞧,周生被看的心里发毛,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主子,需不需要吩咐下去,让下头的人莫要打扰夫人歇息?” 话本里头,他记得就是这么说的。 听闻,同房很累。 叶卓华鼻息间传来一丝冷哼,“你在教我做事?” “祖母很快便过来了,莫不是要让长辈都等着夭夭一人?” 这般,是什么规矩? 周生被训的低着头不吱声了,原想着讨好叶卓华,不想竟被一顿嫌弃,就好像自己愿意多言一般。 昨日熬了夜,顾夭夭确实是有些起不来,若非夏柳唤她,可能真要误了时辰。 “姑娘,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挽发的时候,夏柳忍不住问了句。 顾夭夭揉了揉眉心,有些不愿意说话,只回了两个字,“无碍。” 便不再多言,闭着眼睛由着夏柳折腾。 只是脑子里,恍然间想起了,昨夜是叶卓华将自己背回来的,眼睛猛地睁开,脑子瞬间清明。 背回来之后呢,叶卓华睡在哪了? “姑娘,怎么了?”看着顾夭夭有些心不在焉,夏柳便在旁边问了一句。 顾夭夭摆了摆手,“我瞧着箱子落了灰,下头人打扫的时候你盯一会儿。” 听了顾夭夭的话,夏柳看了一圈,也没见着哪个箱子落了灰,不过主子说话,听着便是。 顾夭夭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而后又问了句,“瞧着你眼底一片淤青,可是昨夜没睡好?” 夏柳摇了摇头,“等您与姑爷回来,奴婢便去睡了,一觉到天亮。” 一夜无梦,难得香甜。 顾夭夭听了这话,眼微微的眯了起来,便不再多言。 起身用膳的时候,夏柳才发现,今日的铜镜放的有些往下,从顾夭夭的那个角度,哪里能看得见自己的眼睛。 不过瞬间便就将这念头抛之脑后,不定是顾夭夭起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压下去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