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顾家的时候不同,叶卓华想,大概这便是本性。所以,当初对顾父下手,也是这般的决绝。 叶卓华轻轻的点头,“如此,便依兄长所言。” 一个,红杏出墙的妇人,自然生死由顾皓辰说了算。 只是,叶卓华垂头看着,这个被生活折腾的已经面目变样的顾皓辰,若是走在大街上,叶卓华不一定能将人认出。 忍不住,轻笑一声,“待她走后,给您续个弦?” 顾皓辰连连摇头,虽然不知道叶卓华为何这般关心自己了,可是续弦这事他又不想了。 没了顾家自己什么也不是,万一再迎娶一个像杏子一般的人,该如何是好。 倒不如,就这般过下去,也省心。 “可是,您若不续弦我心难安啊。”叶卓华放低了声音,轻声说了句。 顾皓辰抬头看着叶卓华,自嘲的笑了笑,“我如今已经零落成泥,你大可不必防着我。” “兄长倒是有自知之明,我确实没有防着你,只不过是拿你逗个趣,你该是庆幸,我留着你还有这般用处。不然,便只有死路一条了。”叶卓华站直了身子,将手背在身后。 旁边是杏子娘哭泣的声音,可这一地的鸡毛,都是自己的,与叶卓华无关。 他卑微的跪在地上,只能仰望着。 不,连仰望都不配,还是叶卓华什么时候有心思,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瞻仰他的容颜。 瞧着时辰也不早了,叶卓华便领着下头的人离开。 “恭送尚书大人。”远远的,听着顾皓辰的声音传来。 叶驻华的唇间,勾起几分笑意。 这便是顾皓辰该有的姿态,无论现在,还是从前,他都不配与顾夭夭站在一起。 永远不配! 叶卓华回到刑部后,瞧着时辰还早,又看了几页案宗,待到了掌灯时分,才领着周生回叶家。 只是,回来后没有去顾夭夭这边,而是去寻了叶母。 “夫人,都是老奴的错,若没有老奴,您何至于受这般屈辱?” 赵嬷嬷跪在地上,只不停的认罪,叶母已然让跟前的人扶着她,可她怎么也不起。 叶母被吵的,一阵阵头疼的厉害,“你,你这又是何苦?” 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便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 自己的身子尚且还顾不过来,如何管的了旁人。 看赵嬷嬷不听,叶母无法只能由着她去了。 头疼到厉害的时候,便是连赵嬷嬷说的什么,也都听不下去了。 “你倒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叶卓华进来,便就听着赵嬷嬷在那大放厥词,明着说自己的不是,实则还是在挑拨顾夭夭与叶母的关系。 “少爷。”下头的人赶紧见礼。 赵嬷嬷的心咯噔了一下,此刻乱的很,现在叶母与顾夭夭的关系,已然闹的这般僵了,所幸便让他俩永远无和好的可能。 不若,自己受的苦,不就成了笑话一般的从在了? 可是,叶卓华素来向着顾夭夭,他过来会不会影响叶母的心意,赵嬷嬷自然摸不准,“少爷息怒,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深感后悔。” 只是还没说完,便让叶卓华抬手阻止,“你是什么东西,主子之间的事,还能是你这个下贱的奴才可以左右的?” 而后,直接让人,将赵嬷嬷拖下去。 无论,叶母想不想承认,她待儿子与儿媳到底不同的厉害,叶卓华过来自然是不必禀报,想发号施令下头的人便都得听着。 此刻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叶母将手放下,好似头也没那么疼了。 虽说瞧见自己的儿子,心里总是有些欢喜的,可想着他为了顾夭夭做的那些个事,面始终是沉着的,“怎么,有顾氏在跟前你还能想起我来?” 叶卓华坐在叶母旁边的椅子上,却不言语。 一直坐到叶母沉不住气,问了句,“你过来做什么,莫不是只想坐着?” 叶卓华慢慢的抬头,面上夹着一些个痛苦的神情,“儿子只想知晓,母亲为何就容不下夭夭?” 若是从前,这话说的必然让叶母动火,可是瞧着儿子这般的痛苦,眼里也有些湿润,将头转到一边,像是喃喃自语,“哪里是我容不下她,是她,要将我撵出去。” “可是娘,终归是您先寻的她的错处。”叶卓华平静陈述。 “我是!”叶母刚要抬高声音,可触及到叶卓华的目光,不由的压低了声音,“她的婆母。” 身为长辈,就算做错了,顾夭夭也不能反抗。 听了这般言语,叶卓华不吱声,只低着头转着旁边的茶杯。 原本叶母是有火气的,可瞧着叶卓华这般样子,什么火气也都消磨的干净。 “我也不是要故意为难那孩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