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在李语诗头上的,正是一件粗制的仿品罢了。 拿着步摇在手里把玩,看着里头刻着的夭夭二字,唇微微的勾了起来,而后将步摇随手仍在一旁。 瞧着发鬓已经梳好,便领着夏他们出去。 叶家后门,已经备好三辆马车,一辆准备去李家,一辆去冯家,顾夭夭将绣好的一个荷包让下头人给冯家送去。 就当是,闲来无事,给冯知微送的玩意。 而另一辆,则是往城外去的。 夏柳已经交代好了,顾夭夭则带着人,从正门出来。 这个时辰还没有用早膳,顾夭夭带着夏柳与钱嬷嬷,去了闹市的包子铺。 “夫人要什么味道的,小老儿这里的牛肉包子,可是最出名的。”一瞧着来客人了,小二扬声赶紧招呼人。 顾夭夭也不讲究,与旁人一样,坐在了外头的放着凳子上,一人要了一碗混沌,两个包子。 钱嬷嬷瞧着顾夭夭与市井之人一般的动作,面上沉了下来,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让开,让开!”低头吃饭的时候,路上有官爷经过,骑着那搞头大马疾驰而来,两边的人冲着百姓喊着。 京城里的官员多,时不时的便闹这么一出,下头的人早就习惯了,待马走后,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而顾夭夭亦是,只盯着眼前的那碗混沌。 “姑娘,奴婢怎么瞧着是刚刚的人是姑爷?”夏柳到底不习惯,抬头看向来人。 对方骑马很快,夏柳只见了一个背影,可瞧着与叶卓华很像。 顾夭夭却是连头都没抬,“许是你瞧岔了。” 今日突厥使臣来京城,叶卓华晚上都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可能现在还有空在街上晃荡。 夏柳瞧顾夭夭如此笃定,想着定然是知晓了什么,便不再多言,许刚才确实是她看岔了。 而叶卓华这边,早朝的时候他站的靠前,再加上太子对于处置靖王有功之臣,总要显得格外看中,有什么事多要他们发言。 今日将叶卓华喊出来,瞧见了叶卓华脸上那明显的巴掌印,不由愣了一下。 百官面前,太子也不好明着问,只能试探的说了句,“叶卿可是身子不适?” 叶卓华轻轻点头,“不瞒殿下,昨日受了寒今早起来的便觉得头昏脑涨的。” “如此,那便回去歇着。”太子紧接着来了句,说完还在那夸奖叶卓华,“叶卿身子不适,还心系朝堂,乃是诸卿楷模。” 话说的好听,可心里却觉得,若让叶卓华顶着这么一张脸去接待使臣,让人家该怎么看大佑? 既然去还不若不去,那就寻个借口让叶卓华离开。 这自然是正和叶卓华的心意,赶紧骑着马出宫。 一路上,脑子里都是顾夭夭晨起醒来的样子,心头有一股子冲动,怎么也压不下去。 到了叶家的时候,时辰尚早,正好碰着李家来接人了,李语诗被人扶着往马车上走去。 在瞧见叶卓华的时候,忍不住唤了一声,“表哥。” 虽然,她知晓叶卓华办事这般毒,心里肯定是没有自己的,可现在是她最后的机会,眼泪无声的落下,端的是梨花带雨的样子。 若是能让叶卓华怜惜自己,便不用回李家受罪。 听见动静,叶卓华抬头,一眼便瞧见了,李语诗头上的戴的步摇。 脸,瞬间沉了下来,侧头给周生使了个眼色。 周生,自然认识这步摇的,也不敢耽搁,赶紧朝李语诗走去。 李语诗没注意到周生,只瞧着叶卓华,看着他的脸凝结成冰,心,也就死了。 大概,这辈子便就只能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 只是,人还未上马车,便被周生给拦住了。 “表姑娘似乎闹岔了,戴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周生说的坦荡,声音微微的抬着,丝毫不顾忌现在的场合。 李语诗沉着脸,“我知晓你们不待见我,但也不必这般折辱我!” 她的东西,都是下头的人收拾的,她连看都没看。 难道这叶府,还有丫头心疼自己,帮着自己偷叶家值钱的东西,为自己傍身? 周生,却是没再多言,抬手直接将李语诗戴在头上的步摇,生生的给扯了下来。 周生是男人,又用了力气,将李语诗扯的生疼不说,便是连头发都乱了。 李语诗捂着头,“这是表嫂赐给我的,你凭什么拿走?” 心里面自然火气大的很,大早晨的顾夭夭的人非要给自己戴着这步摇。 如今自己被迫带上了,又被叶卓华这般怀疑,心里自然委屈的很,忍不住冲着周生喊了句。 周生猛地回头,冷冷的看着李语诗,“表姑娘若还想活着,小的劝您,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