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有人拿了笔墨纸砚放在了华夫人的眼前。 华夫人却没拿起笔,只是冷冷的看着太子,“我身子虚弱,大病一场,很多事情,已经不记得了。” 啪! 刚说完,左右的人,便一巴掌打在了华夫人的脸上,“放肆!” “娘!”被拽着的如韵郡主,怒喊了一声,“赵临礼,你有什么冲我来!” 太子慢慢的转头,看着痛哭流涕的如韵郡主,突然笑了起来,“冲你来?你以为,本殿不会吗?” 就这么一个,一只手就能捏死的东西,竟然也配恶心自己。 不过,太子的笑意更浓了,“你知道,本殿等今日,等的多久了吗?” 声音,温和的,如同当日宠着她的太子哥哥一般模样。 只是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觉得手上一阵刺痛。 如韵郡主没忍住惨叫了一声,回头看到那个禁锢自己手指的宫人,他拿着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正在削着自己的手指。 就如同,在削一块木头一般,将那骨肉削下了一块。 如韵郡主其实已经知道,太子定然会下狠手,可却没想到,头一次便让她,疼入骨髓。 “赵临礼,你不是人!”看到自己的女儿受苦,华夫人恨不得以身相替。 只是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却无法挣脱旁人的禁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生不如死的折磨。 “夫人,不知道现在,可记起来了什么?”常大人的声音,在旁边幽幽的响起。 “呸!”华夫人愤恨的吐了一口。 常大人也不着急,便同太子一般,只管坐下看戏便是了。 如韵郡主今日带来的人,已经一个不留的处死了。 现在,就剩下华夫人的人了。 常大人在顾家被人算计,回宫自然查了,可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到到线索,这人,藏的严实! 那么,便只用非常手段,来得到了这消息了。 华夫人既然不说,那便继续用刑便是了。 如韵郡主惨叫一声,到底没忍住,晕了过去。 外头,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从清晨一起来的时候,太子便吩咐了下头的人,让她们接上雨水。此刻,正好提了出来,浇在如韵郡主的身上。 春日里的头一场雨,同雪一般刺骨的寒。 一桶水下去,如韵郡主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迎接她的,便依旧是那削骨之痛。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华夫人的眼泪,就如同决堤的河一般,怎么也流不尽。 明明,不过才过了午时,不知道为何,这天阴的仿佛永远没有光明的时候了。 “为何,为何!”华夫人哭的看不清如韵郡主的脸,忍不住呢喃着问着。 来的时候看架势,华夫人觉得不对,同如韵郡主商议,不若就此去了,也好过在宫里受辱。 可是如韵郡主说,她现在已经同顾夭夭她们一道了,这次进宫一定不会有事。 这世上,死太需要勇气了,但凡有一线生机,那个决定实在是太难拿了。 便,就跟着如韵郡主来了。 万万没想到,遇见的却是这样的场面。 为君者,滥用私刑,若是父亲还活着,一定非常后悔,效忠这么个东西。 如韵郡主喊着喊着,突然笑了起来,“娘,我无碍的。” 这般也好,太子这是一刀刀的,将刻在自己心头的名字,给剜了下来。 心上,血流成河。 一次次的死心,一次次的证明,这个男人果真,从未将她放在心上。 果真,她,只是太子利用的笑话罢了。 那笑声,便是比旁人哭的还要凄厉。 华夫人已经心疼的,浑身都抖了起来。 看华夫人张着嘴,已经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想来这是已经心疼到极致,常大人便命人催一催,瞧瞧华夫人是否愿意,写下几个名字。 华夫人终是拿起了笔,可是却写不下一个字,她的人在当初对顾家起了那般心思后,便被顾家全数拔了下来。 最终,华夫人落笔,脑子里就只有叶卓华三个字。 只是,笔尖碰触到纸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