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毫无防备的跪了下来。 “临礼哥哥,我来送送你。”如韵公主笑意盈盈,仿佛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废太子有片刻恍惚,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看废太子愣愣的样子,如韵公主掩嘴轻笑,只是笑声停止后,眼神陡然冰凉,“我只想让你记着,永远是我,弃你如敝履!” 仅此而已。 废太子的事,如韵公主从顾夭夭那里得了真相,当时只觉得,自己真的傻的可以。 从一开始的后悔,到后来的有些恨文候,再又到现在的无可奈何。 想着,当初她迷恋废太子那般样子,即便文候告诉她真相,她也不一定会相信。 也许,这便是,个人的命! 马车走的时候,废太子还没有回过神来,耳边始终响着,好像跟前一直有个小姑娘唤自己,“太子哥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恍然间,莫不是上辈子? 废太子走后,皇帝咳嗽的有些严重,下头人看着帕子上的血,心惊胆颤。 看着下头人一个个都变了的脸色,皇帝怒斥了一声,“你们看什么,朕,死不了!” 他还要活着,活着看着新帝登基,看着新帝大婚。 只是,这说了这么一句话,好像费尽了所有的力气。 过了好半响才问道,“那药,他都喝了吗?” “回圣上的话,皇子喝完了才上的路。”下头的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废太子,便,只能这般回答。 听了这话,皇帝才放心了,缓缓的闭上眼睛。 这些日子,他让人给废太子开了,迷惑心智的药,一直要喝一个月,才能起效。 是一种会让人,忘了过往的药。 皇帝恨太子,一个父亲对儿子最大的报复,大概就是让儿子忘记自己,忘记他的出生。 便就是,不再要这个儿子。 皇帝经常在想,他,算不算个好皇帝,应该不算吧。 若不是他专宠纯懿皇后,也许今日的局面便就不会出现。 皇帝是天下最尊贵的位置,可也是天下最牢固的囚笼,万事都不能由己。 自己不如意,新太子如何又能如意,微微的叹息,大约这时候才明白,为何戏本上的人,总说,若有来世,定不生于帝王家。 抬布珍公主这日,天气晴朗,草长莺飞,便是就是连蝴蝶都出来了。 布珍公主嫁到了顾家许久,所谓的抬正妻,也都是开祠堂记名。 因着宫里头都赏赐了东西,再加上未来皇后亲临,顾家自然是愈发的热闹。 皇帝过错暂且不提,可他年轻时候真的也算是做了不少好的决定,至少现在,留下的官员都是一心只有大佑的未来。 如今大局定下后,朝中安稳。 彼此,也难得的放松。 宴席结束后,冯知微也没急着离开,想着同顾明慧一起,与布珍公主坐坐再走,也省的自己兄长老惦记着。 不过,有冯知微的地方,总是离不开热闹,此刻就看着冯知微一脸苦恼,“你们可不知道,我兄长比我娘还能絮叨,成日里看着我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我现在就由着他不顶嘴,让他念叨习惯了,等我入宫了,他难不成还能陪着我去后宫?到时候,最难受的便就是他!” 冯知微嘟着嘴,愤恨的说着。 顾明慧无奈的拍了拍冯知微的手,“你兄长是舍不得你。” 虽说,这进宫总比去封地强,可是宫里头规矩多,冯知微又不能时常出宫,而且身为皇后自有不少人盯着,同外戚走的近呢,难免会有闲话。 尤其是,冯家还手握兵权,自更要注意。 平日里,冯泽也时常念叨,说什么要不是怕冯知微做了皇后之后,言行不当,丢了冯家的脸,才不愿意管她。 顾明慧却知道,这男人啊,也是口是心非的主。 “嫂子,你莫要将他想的那般好,等我当了皇后,若是他敢欺负你,我就打他的板子!”冯知微一想到那个画面,心中格外的那个舒坦。 就等着进宫那日,看着冯泽给自己见礼,以发泄自己被压榨这么多年的怒火。 顾明慧无奈的应声,“好,我就等着娘娘给臣妇做主了。” 左右这亲事都定了,顾明慧这一声娘娘唤的,也不算是失礼。 布珍公主在旁边瞧的掩嘴直笑,此刻也忍不住说上一句,“人家夫妻一体,你罚了人家夫君,岂不是,连嫂嫂也要失去了。” 听布珍公主一说,冯知微单手拖着下巴,长长的叹气,“嫂嫂是兄长的,就我孤家寡人一个。” 顾明慧忍不住揉着眉心,“也怪不得你兄长担忧,瞧瞧这话说的,哪里是做皇后娘娘该说的话?” 也幸得太子殿下不是个爱计较的,不若就这话说的,总得要吃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