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和沈玄青在山上常吃,这兔子还是沈玉平前几天借了大灰它们上山打到的。 夏天一到,野鸡也活跃起来,有时还在田地里偷刨种子和遗漏的麦粒。 都是自家亲戚,沈玉平不常打猎,席上的山鸡是沈玄青帮着打的,连三房家的鸡蛋,有一部分是从他们家提过来的,怕办喜事时不够吃,提前拿过来省得临到用时不够。 这还是陆谷第一次正儿八经坐席,小时候他娘带着他吃席已经过去很久了,只记得那会儿席上的菜不过是些菘菜和豆腐,能见个荤腥都是顶好的。 坐在旁边的真哥儿爱说笑,连带着他也多说了几句话,周围还有喝酒划拳口中呼喝的汉子,这坐席当真是热闹无比。 一道道菜送上来,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吃席直扒拉,就怕少吃一口,他们这桌还好,都是年轻妇人年轻夫郎,自是要脸面的,不像老人小孩那样抢着吃。 陆谷最爱席上一口猪肉片子,用大锅大火烧炖,那叫一个软透,肥瘦相间十分解馋。 吃到最后他放下筷子,喝了两口茶解解口中的油腻,肥肉油是油了点,可乡下人一年到头能吃几斤肉,肥的油脂多便觉得很是香厚,最后碗底的油水都被人倒进自家碗里端走了呢。 “谷子,来。”卫兰香见他吃完了,便招手喊他。 “娘。”陆谷一进厨房手里就被塞了个碗。 “给你阿嫂端回去,底下是片子肉。”卫兰香给在家里的纪秋月弄了一碗肉和菜,最上面还搁了个白面馒头,刚从锅里拿出来的,正热乎。 “知道了。”陆谷乖乖答应着,端碗往外面走,见沈雁也吃完了,他问道:“你回去不,我给阿嫂端碗吃的。” “回呢。”沈雁将椅子往后顶了顶,起身跟他一起回了家。 这会子到晌午了,天越发热,在太阳底下走几步都觉得眼睛睁不开,回去后纪秋月正好饿了,她如今已不怎么吐了,饭量也好,人只要吃好了心中舒畅,气色也会变好。 后院的鸡鸭和兔子前几天已经挪到新宅子里,连羊也牵过去,后院的粪便都铲干净了,味道明显减轻了许多,不然这大热天的,粪肥沤出来的气味别说纪秋月了,其他人也觉得不舒坦。 另一个好处,家里苍蝇虽然还有,但明显少多了,只要把厨房里的吃食盖好拢住了,就不怕蝇虫落到上边。 端回来的碗是他们家,碗底用红漆点了个标记,不用再还回去。 乡下人家没有太多的碗筷办喜事,只能在邻里之间借,筷子不说,起码碗碟得做好标记,省得拿混了,亦或是被别人拿走,更甚至,有人怕碗被偷,还特意将碗沿嗑出个缺口,破碗就少有人愿意偷。 回来时卫兰香跟他说不用再过去了,这是村里的规矩,当初沈玄青成亲时也是这样,最后留下洗碗收拾庭院的都是婶子阿嬷,少有年轻人,一般留下打扫的,人家走时都要给带东西呢,像陆谷这样的年轻夫郎,就算想留下都挤不到前头去。 日头渐移,热闹逐渐过去,天气太热,之前农忙又累人,不止纪秋月吃完回房歇下,陆谷和沈雁也各自去睡了。 第122章 麦秸散发出浓郁的味道,新宅子里,陆谷和沈玄青坐在宽敞的堂屋扎稻草人。 麦子收完后,又雇人犁地翻种了十亩柴豆和三亩落花生,到九月半或是十月落花生一熟,煮饭和过年待客的花生就不用买了,三亩不少呢,等于多一份口粮。 就是麦子一收,旱田里没有遮挡,鸟雀总是落在地里乱刨,无论柴豆还是落花生,被它们翻出来吃掉实在太心疼,这不草人就得多扎几个。 早起天不是很热,房底下也算凉快,沈玄青边捆麦秸边说:“篱笆围好了,鸡不用去放,我想给篱笆圈里撒些草籽和春菜籽,长出来它们想吃就啄着吃,鸡草就不用费力气打那么多。” “菜籽也要撒吗?”陆谷把两捆麦秸往木棍上缠,好做草人的胳膊。 沈玄青答道:“嗯,左右家里有多的,前两年我去两丈桥那边,听人说剁菜叶和鸡草混着喂鸡鸭,不光长肉,下的蛋也好,咱也试试,随手撒进去不费事,最多给浇些水,能不能长出来就看天意。” “那好。”陆谷点点头,两人合力将手头这个稻草人做好了,他拿过沈玄青不穿的旧衣裳给穿上去,远看倒还真像个人。 弄完这个后,他俩又继续做下一个。 夏天连狗都懒得动,狗崽趴在陆谷脚边,鼻子耸动去嗅闻放在地上的稻草人,张嘴就想咬,陆谷拍一下它脑袋,它这才缩回狗头,懒洋洋往地上一趟,打个哈欠就闭上眼睛。 沈玄青看一眼它,开口道:“这边宅子太大,只有大白或许不够,金虎叔家的大黄狗再有一个月就下狗娃,我看咱们抱两只回来养,夜里才更放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