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没睡醒,见灵哥儿睡得香,他坐在房里绣手帕,有了孩子后,做针线都是逮着空子才行。 也亏他们灵哥儿乖,平时吃饱喝足就不哭不闹,他做饭时把木摇篮拉出来放在厨房门口,一边切菜一边逗孩子说话玩耍,倒也忙的开。 当然灵哥儿也有不乖的时候,他正做饭呢,就哭起来不愿待在摇篮里,他只好把孩子背着,怕油点迸溅烫到孩子,每每这时候,就改成煮菜,又或者焯水凉拌,要么弄一锅菜和面都有的疙瘩汤,吃饱就行了。 一朵花刚绣完,床上灵哥儿就有了动静。 陆谷放下绣绷子,起身到床边抱孩子,晌午有点热,小灵均睡得脸蛋都是红的,他摸了摸孩子脸和额头,发觉额上出了一点汗,又探探孩子脊背,果真出了薄汗。 灵哥儿盖得是稍厚的小被子,明天还是换个薄的,遮住肚子不着凉就好。 “快尿。”他端着孩子在屋檐下撒尿,嘴里还嘘嘘吹两声不成调的口哨。 躺在树荫下的乖仔睁开眼睛看了看,见没它的事又合上眼睛,再不见动弹,瞧着懒洋洋的。 家里肉菜都有,不用出去买,他想做完那条手帕,就没到铺子那边去,把摇篮拉到树荫下,放孩子在里面坐着玩耍,风时不时吹来,舒坦得很。 绣完手帕又打水洗尿布,还有他和沈玄青换下来的衣裳,忙碌到半下午,他正在晾湿衣裳,忽然听见后门处传来拍门声,还有沈尧青的声音。 乖仔冲着后面叫,站起来先他一步跑进后院。 他起身脚下匆匆,但没忘记抱孩子,上次去后面开门没抱灵哥儿,孩子看见他走了,直接放声大哭。 门还没开呢,陆谷边走边喊道:“大哥?” “是我。”沈尧青答应一声,又说道:“昨儿砍了些柴火,夜里还下了渔网,早起收网好几条鱼,给你们送两条。” 他说着话,乖仔认出人不吠叫了,陆谷就把后门打开。 木门槛不用说,陆谷往后退两步,沈尧青自己就取了门槛,先把骡车牵进来,随后又关上后门。 “二青在铺子里?”沈尧青关好门后顺口问了句。 “嗯,晌午吃了饭就过去了。”陆谷答应着,见他要卸柴,说道:“大哥你歇一歇,不急,我去倒茶。” 沈尧青解开板车上的麻绳,笑道:“赶车过来,我没跑几步,不累,卸完就利索了。” “那行,我给你倒茶。”陆谷匆匆到前面提了茶壶拿了碗,天热,赶这一路怎么都渴了。 地上放了个木桶,水只剩半桶,里面两条鱼挤在一起,他看见后单手抱着灵哥儿,提着水桶走到到井边,摇着辘轳用井桶打了半桶水,给鱼儿添了些。 沈尧青解完麻绳,这才把倒好的一碗茶水一饮而尽,他吹一声口哨,笑着逗一下望过来的小灵哥儿,便往柴房抱柴火。 “大哥在家可吃了?”陆谷走过来问道。 “吃了,吃过我才上路的。”沈尧青边干活边说道。 “家里都好?”陆谷又问道。 他从柴房出来,笑着说:“都好着,就昭儿那混小子,前两天吓唬鸡,拿着个竹棍撵鸡,把鸡撵的到处乱窜,他还来劲了,追着鸡跑,谁知给摔了,磕破鼻子。” “鼻子破了?”陆谷连忙追问道。 “不打紧,就蹭破皮,流了一点血止住了,再有两天结痂就好了。”沈尧青抱起柴火说道。 陆谷这才放心,他开口道:“前两天我给灵哥儿做肚兜,给昭儿也做了件,今天回去给带着,夜里睡觉穿上,不怕踢被肚子着凉。” 进了柴房的沈尧青答应一声:“好。” 陆谷又问他饿不饿,家里还有晌午炖的老母鸡汤,糕点也有。 他来时吃过饭,并不饥饿,卸完柴火后,因沈玄青在铺子那边,两人带着孩子锁上门过去,留乖仔看家。 他俩到时沈玄青正在给人称鸡蛋,这会子凉快些,出门的人比晌午时多,陆续来几个主顾,有的问过价钱后觉着贵,不买就走了,大体来说,生意比早上清淡些。 坐下后说几句家常话,沈尧青便开口道:“我大前天去楼里送兔子,不成想让黄振川看见拐进巷子,他瞧见倒没什么,他老婆知道这事,这两天在村里传开了。” 他平时客气,见了黄振川叫声叔,但这两天风言风语,心中属实不痛快。 青楼不是个好去处,就算他们只和后厨打交道,名声也不大好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