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中,溢满整个口腔。 整天舟车劳顿的疲累,在这一刻,好像被彻底治愈了。 一碗汤圆,林以柠边走边吃,等走到外婆家门口的时候,刚好吃完。 有邻居婆婆看到她,还定睛瞧了两眼,「是小柠柠啊。」 「阿婆。」林以柠笑盈盈点头。 院门已经有些老旧,轻轻一扶便会发出「咯吱」一声,林以柠迈过门槛,紫藤花架下的粗陶水缸里,两尾锦鲤还在追逐嬉闹。 「是谁啊?」年迈的声音响起,头发银白的老人掀起门帘。 「外婆,是我。」 老人家站在屋门口,有些愣神,「囡囡?」 「嗯。」林以柠展颜,唇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回到这里,林以柠才终于觉得心里踏实。原来人受了委屈,真的最想回家。 正好到了晚饭的时间,外婆说要再去炒两个菜,林以柠却不肯,拉着外婆坐下,「就我们祖孙俩,两个菜足够啦。」 「你看你,怎么瞧着好像又瘦了呢。」 「瘦了吗?我最近正好减肥。」 「胡说,我们囡囡一点也不胖,不需要减。」 林以柠弯起眼。 外婆最疼她,从来都护短。 外婆没什么文化,和她聊不上学习的事情,只问她在京市住得是不是习惯,吃得好不好,过年的时候她托齐衍寄的东西有没有收到。 林以柠一一耐心答著。 吃晚饭,林以柠主动承担起收拾碗筷的工作,外婆跟在她身边帮忙,又担心她毛手毛脚做不好。 「这个放这里。」 「这个还没擦。」 一来二去,外婆干脆从林以柠手里揽过活,「你去歇著,外婆自己来。」 林以柠没走开,就站在边上用布子擦著碗,犹豫了半晌,才开口。 「妈妈她……最近回来过吗?」 整整三个月,梁琴说到做到,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她。 包括她打过去的电话,都一次次被拒接。 外婆洗碗的动作顿了下,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去广州培训了,没个半年六个月,回不来。」 「哦。」 祖孙俩闲聊到快要九点,林以柠让外婆先去休息,自己坐在紫藤花架下乘凉。恰逢农历十五,明月如盘,皎皎月光映着方寸小院。 林以柠拎了整整一晚的唇角才一点一点平了下来。 她怔怔看着天上的月亮,抬手去按眼角时,却发现指腹一片晶莹。 明明吃到了最喜欢的桂花酒酿汤圆,明明回了家见到了最亲的外婆,可为什么……还是好想哭。 * 彼时,京市。 宿醉的晏析被一直振动的电话吵醒,遮光窗帘掩了城市的灯火,房间里黑黢黢的。 晏析伸手,从床头摸过手机,是胡杨打来的电话。 「喂。」他开口,声音又涩又哑。 「析哥,看微信,晏槐那个王八蛋,居然欺负以柠!」 晏析弓著背坐在床上,手指按著太阳穴,听到胡杨暴躁的一句话,整个人都微怔了一下。 「你说什么?」 「晏槐那个王八蛋,他……」 晏析切断电话,点开微信。胡杨发了一段视频,是在晏家别墅的门口。 林以柠慌乱的旋开门把手,晏槐的声音传出来,「草他妈的,老子今天一定要上了你!」 之后画面一空,只能听到宁崽的吠声,和晏槐倒地的惨叫声。 「彭——」 手机被晏析砸在衣柜上,屏幕应声而裂。 他抓起手边的衣服套上,大步走向玄关,捞起桌上的车钥匙,摔门而出。 车子在空旷的马路上飞驰而过,晏析拨通胡杨的电话,「到底怎么回事儿?」 胡杨说,李嫂也是今天傍晚打扫林以柠的房间时才发现的,林桥给林以柠带的礼物被胡乱的放在盒子里。李嫂当时就心中生疑,林以柠不会这么随便对待林桥的礼物。 然后,就在地上发现了血迹,还有被匆忙清理的痕迹。 晏老太太当即就调了监控录像,才知道,晏槐来过,还做了那样荒唐的事。 「析哥,你别激动,你听我说……」 「人在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