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阳本就对宁晚晚极好。 师姐没有回府以前,他是府里最溺爱宁晚晚的存在。 从前怨恨宁晚晚,是因为他没有想明白此事不怪晚晚;而如今,既然他想明白了,自然而然,怨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悔意。 谢子阳的心思很单纯。 他恨一个人,就恨不得这人去死,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可他若是喜欢一个人,也会喜欢的将人视若至宝,捧在云端。 从前他对宁晚晚,对叶离,都是如此的。 如今,他却对宁晚晚更多一层复杂的情感,那种情感是忏悔,是弥补,当然,也是尊敬。 但他却没想过。 现在的宁晚晚,根本不缺他的忏悔。 对他的出现,宁晚晚的眼神里没有期待,没有熟悉的欢喜,有的只是陌生的警惕,与怀疑。 “我不是来抓你问罪的晚晚,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谢子阳苦涩地道。 宁晚晚说:“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又望了望四周,发现谢子阳这次过来甚至没带谢家的护卫。 倒令她很是惊讶。 “我……只是来看看你。”谢子阳近乎贪婪的看着她,七年了,三年过去后又七年,七年不见,晚晚比从前更多一分英姿飒爽,身上也越来越有高手自信、从容的气度。 七年里,他曾经想过晚晚会长成什么样。 毕竟晚晚的年纪还小,样貌与气质都还没有完全定型。 变得更美,或者是更英气,都是有可能的。 谢子阳在心中无数次描摹宁晚晚的模样,懊悔自己失去她的这十年,而如今一见,谢子阳才知道,无论再怎么想象,都不及真实存在的宁晚晚哪怕半点。 他可以想象她说话时的神态,语气,却想象不到她灵动的眼神。 他可以想象她出拳时坚定的脸,却想象不到,如今的她也拿起了长剑,成了一位货真价实的剑修。 三年、七年。 说来极短,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 可如今站在宁晚晚的面前,谢子阳才恍然惊觉,自己错过了多久的岁月。 这是他离开自己妹妹的第十年。 也是他犯下错误,没来得及弥补错误的第十年。 “晚晚,你好似又长高了些,是因为天天喝牛奶吗?我听你说你喜欢喝牛奶,特意让人在中州找了最好的奶牛,你若是喜欢,就送给你。” 谢子阳一如既往般地道。 宁晚晚却没有像从前一样接受他的好意,她拒绝地很果断:“不必了,我不缺牛奶。” 谢子阳也不气馁,而是继续问:“那你缺什么吗?” 说着他抬头看向宁晚晚身后破旧的宅院,皱了皱眉:“此处也太破旧了,晚晚你住在这里会不习惯的,二师兄在齐山县有一套宅子,这几日你参加问剑大会,可以住在里面。里头什么都有,还有谢家的仆人,你什么都不必操心。” 宁晚晚打断他的自说自话:“谢谢二师兄的好意,不过,我什么都不缺。” 谢子阳怔在原地,仍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 可是这里真的很破。 你从前,不是最喜欢舒服的软床吗? 二师兄知道你要来,特意把那套宅子里的所有床榻都换了一遍。 换成了天鹅绒质地的软塌,足足三层。 还有,你最爱吃的花生糕,最喜欢的玩偶,最爱穿的衣服……知道宁晚晚会来,谢子阳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像从前一样。 他却没想到。 宁晚晚的确是来了,却无论如何与从前不一样了。 宁晚晚冷静道:“与其有这个功夫,二师兄倒不如多练练剑术吧,据我所知,师兄你也会参加问剑大会,不是吗?” 谢子阳手不自觉抖了一下,他想到了情丝秘境里,宁晚晚毫不犹豫的拳风。 七年过去,在谢家的悉心调养下,伤自然早就好了。 可谢子阳确留下了一个永远不会磨灭的心理阴影。 谢子阳咬唇,攥紧了拳不甘心地道:“我会变强的。” 宁晚晚说:“那最好。” 谢子阳憋着一股气,又道:“你说你什么都不缺,可你总是想赢吧?我已经知道了你头选遇到的对手是谁,你难道不想了解他的弱点所在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