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靠近装神弄鬼的法事阵坛,就被拉起的红绳拦住了。 一名带着半脸面具的道士气势汹汹上来赶人:“打哪儿来回哪儿去!阵法附近不能见生人!打扰了国师作法,仔细我要了你们的脑袋!” 萧九辰语气不善:“我们是无尘道门的人,受村民情愿而来。” 那人愣了一下,狐疑地打量了他们几眼,正好看到小白在啃手:“呵,无尘道门,真有胆吹啊,带着个痴呆来糊弄鬼呢?!” 小白本来在专心吃手手,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漂亮的眉眼舒展开:“啊——” 萧九辰:“你放尊重一些,那是我弟弟。” 那人道:“所以你也是个痴呆。” 花兮忍无可忍,仰头道:“真的吗?真的要跟他讲道理,不能直接动手吗?” 萧九辰无奈道:“我们此番来,是顶着无尘道门的名头,不能随意伤人。” 花兮笑眯眯道:“你是无尘*t道门的人,我可不是。” 她凌空捏了个诀,点在了他身上,轻斥道:“变猪头!” 那人“砰”的一声,原地长出一张肥头大耳的猪头,但身子偏偏还维持着原样,猪头就架在宽阔的肩膀上,摸着自己的脸,猪嘴里发出了尖锐的猪叫。 花兮大声道:“啊啊啊!这道士里混进了一只猪妖!!啊快来看!这里有只猪头啊!!” 萧九辰:“……” 远处闻声跑来不少道士,看到惨叫的猪头纷纷大骇,掏出镇妖的宝镜、桃木剑、公鸡血、黑驴蹄子甚至还有人抱住了一袋生糯米,狠狠地往那猪头上砸去,场面顿时鸡飞狗跳,不堪入目。 花兮几人趁乱混进了阵法中心,打算找那骗子国师谈谈。 花兮还忍不住揶揄萧九辰:“你说的找国师谈谈,是嘴上谈谈,还是把他脑袋捏成灰的谈谈?” 萧九辰蹙眉:“谁谈谈会把别人脑袋捏成灰?” 花兮笑得打嗝:“你。” 萧九辰责怪地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张浅黄色的符纸,指尖轻弹,低声道:“风来。” 一阵悠长的风鸣,从大雾笼罩的山峦之上呼啸而来。 狂风大作,瞬间将整个山头的雾气席卷一空,晴空万里,露出一座用公鸡血涂满的血气冲天的狰狞高台,和远处松木青翠欲滴的挂星山,以及山林间隐约可见的天隐道门。 失去了雾气的遮掩,谢安雁憧憬的眼神也清晰可见,她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正直勾勾地盯着萧九辰,慌张地垂下目光。 萧九辰却未看她,只是望向高台中心。 那血阵的中央,铺着一大片华丽的酒红色软垫,软垫上翘着二郎腿的,是一个躺着的光头。 那光头脖颈上套着珠串,手里还拿着个酒葫芦,正闭目晃脚,悠哉悠哉啃着鸭头。 远处的百姓也不瞎,想凑近了看阵法的人也大有人在,此时都发出了惊呼:“国师?” “那鸭头是不是张大娘送去祭天的?” “是吧?不是说祭天警鬼吗?怎么被他吃了?” 那光头挠了挠头,闻声不对,睁开眼,一个翻滚猛地爬起,双目圆睁:“雾呢?人呢?” 萧九辰淡声道:“国师呢?我怎么只看见一个秃驴。” 那国师气得肺都要炸了:“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 但人没叫来,因为人都忙着抓猪头去了。 说来也诡异,那猪头仿佛会传染!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