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的剑锋立在身前,微微一晃,露出一双盛怒的桃花眼,每个字都像是刀片含在齿尖,疼得滴血:“是你杀了小青!” “呵,我本来可没打算杀她。我要杀的是你!”重锦一双凤眸挑起,朱唇吐出诛心的话来,“我要她打开结界,她宁死不开,我倒要看看她能忍到几时,你知道我活剥蛇皮的时候她说什么吗,她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放过小神女,哈哈!放过你!你真该看看我说会剥下你的皮的时候,她脸上绝望的神色!” “住口!”花兮气得近乎发疯,她控制不住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只发狠地舞剑向她冲去,招招致命,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狠,极致的高速中剑锋发出颤抖的尖啸! “住口!住口!住口!” 她一剑刺破了重锦的侧脸,鲜红的血珠瞬间涌了出来。 引以为傲的容貌受损,重锦气急败坏,褪下手上的珠串,凌空一掷:“当年我打不过你!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是从前的我吗!” 那珠串如锁链一道道将花兮捆了起来,每颗珠子间都炸出青白色的电光,刺骨的电流在周身经脉中滚动,映亮她森白的脸:“你要杀我便杀我!小青跟你无冤无仇,她又做错了什么?!” 重锦冷笑道:“区区一个妖婢!你当年为了她闯无间地牢,打破封印,放出鹿鸣,差点害得全天族跟你一起陪葬!她早就该死!该死一千次一万次!” 重锦提伞劈来,花兮身上的红绫如蛇般疾窜而出,拴着她的脚踝,将她高高扬起狠狠往后一扔,摔在粗壮的红木圆柱上。 重锦背脊受*t创,哇的一口吐出血来,伞柄脱手而出,华丽的锦衣玉袍被撕开,露出胸前大片莹白如玉的肌肤。 花兮足尖一点,竟然迎着霓裳羽衣伞侧身撞去,如刀刃般锋利的伞尖刺破了她身上的珠串,让她挣脱了束缚,同时削铁如泥的伞骨也划破了她的左臂,鲜血涌出来,染得红衣愈发鲜艳如花。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凌冽的剑气没有丝毫凝滞,直冲而去: “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和卓悯就是一样的人,不问青红皂白说杀就杀,高高在上视人命为草芥,该死的是你!” “人命?!区区蛇妖算什么命?怎可与我相提并论!萧九辰这些年杀的妖何止千万,你为何不去找萧九辰抵命!!” 重锦跌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吼道,不计代价地将身上所有的法器拽下来,价值连城的璎珞耳饰戒指玉佩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半空就化形成狰狞的异兽,落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花兮顶着威压逆风而上,一剑剑毫不停歇,如狂风骤雨,三万年后和三万年前的重锦毕竟不可同日而语,在她身边炸开的每一个法器都近乎要了她的命。 纷乱的光影间仿佛是无数把剑尖在向她刺来,她从来没有把剑舞得这么快,这么密,越是暴怒越是冷静得可怕。 突破极限的瞬间,感知在震耳欲聋的喧哗中诡异地慢下来,仿佛每个碎片炸开的轨迹都在眼底清晰可见,明亮的剑光在每一处锋锐的碎片上反射,让人眼花缭乱的交错,却精准地被跳动的剑尖逐一挑开。 她从密不透风地法器中穿过,浑身是血,却没有一处是致命伤。 屋檐下狂风卷起的花灯点燃了彩带,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撞塌的外墙露出飞檐下深蓝的天空,远处的地面上尖叫四起,滔天的火光在她身前投下扭曲的影子。 她毫不介意地踏过满地法器,鞋底发出碾碎的脆响,血顺着下垂的剑刃滑落,浑身散发着冰冷疯魔的气息。 她看不到自己,所以也意识不到她此刻有多像当年弱水河畔孤注一掷的萧九辰。 “你为什么想杀我。”逆光中看不清花兮的神情,只听到压抑的、冰冷的诘问。 “你不惜杀了小青也要来杀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杀你?!”重锦仰天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她和花兮谁更疯,她长发凌乱,目光狠戾,死死盯着花兮的脸, “是啊,我本来只是讨厌你,还算不上恨你,你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可凭什么,凭什么你死了三万年,萧九辰还要心心念念惦记着你!我陪他的时间是你的多少倍,我为他做过的事情是你的多少倍,我爱他是你的多少倍!当年如果不是我,他早就死在了东荒大陆,但他眼里可有我吗!我做了这么多,我心都可以为他掏出来,他可曾看过我一眼吗?!” 花兮恨道*t:“就为了这种愚蠢的理由?!” “愚蠢?!!”重锦的眼泪竟然夺眶而出,嘶哑道:“你懂什么?!他要是真的修了无情道便好了!他要是真的不知道爱是什么就好了!你要是眼睁睁看着M.IyIGUO.NEt